这年代医疗水平不够,万一中招,不就遂了剧情?
她才不会赌。
烧水!
柴码好了,满灶棚找不到火柴。
早上还煮粥呢,那火呼呼烧得多旺。
林莺面无表情,院子里、各个屋子都找了一通,半根没找见。
就一个字,绝!
不知是林母绝还是剧情绝,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认输。
林莺冷笑一声,转身回自己的厢房,枕头顶下翻出个瘪瘪的钱包,摸出一毛钱。
没有火柴,去买呗,村里就有供销社,门面不大,东西也少,但火柴应该不会少。
还能难倒她?
变故就发生在她出门后。
林莺才走出林家所在的小巷,迎面碰上一群从河边洗衣归来的农妇。
袖子挽得高高的,胳膊下夹着大盆,盆里堆着拧得干干的衣服。
看到林莺出来,几个人齐刷刷地射过来不善的目光。
林莺只当没看见,径直越过她们。
几个人却不消停,七嘴八舌地当面议论起来。
“哎哟,这不是那个狐狸精吗?大白天的还敢出门。”
“就是,也不知去哪里勾汉子。都要成亲的人,真不要脸。”
“谁知那亲事还成不成。人家城里人要脸,肯定看不上别人穿过的破鞋。”
声音尖利,句句尖酸。
两片嘴唇刷刷甩刀子,直扎人心。
见她不回应,竟越骂越起劲,连她兄弟姐妹父母祖宗也一并捎上了。
林莺原先听不见就算了,眼下被人指着鼻子当面污蔑,口水都糊了一脸,她要是还能忍……
她为什么要忍?一帮纸片人而已!
林莺面无表情,长腿一抬,对着挡她去路的妇人就是一脚。
那妇人尖叫一声,手中的大盆咣地落下,衣服散落一地。
林莺踹的只是盆。
一群人想不到她会反抗,来不及反应,僵在原地。
林莺趁机抬脚,一脚接一脚,迅速将每个木盆都踹翻在地。
完了手叉腰,气势惊人,“有完没完你们!根本没有的事,你们编一出大戏!
我不计较当我好欺负?越说越恶心!
我清清白白大姑娘,被你们红口白牙骂成狐狸精。
勾人?一群歪瓜裂枣给我擦鞋都不配!
还知道洗衣服?怎么不洗洗你们的嘴,你们的心!臭气熏天,恶心至极!”
几个农妇被骂得怔住,待反应过来,齐齐冲上来,要撕她的嘴。
林莺灵巧地躲开,退回自家巷子。
边跑边喊,“说别人闲话之前,先回家照照镜子!知不知道,嘴越臭人越丑!”
在她们围上来之前,咣地关上自家门,栓上门栓。
几个农妇踹不开门,隔着院子骂了半天,又隔墙扔了几块石头,才骂骂咧咧地散去。
林莺出了一口恶气。
却越想越难过,为被逼喝农药的原主,也为沦落到和纸片人吵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