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学长这边要紧,”后者立马蹲下拎刀。
“你毕竟是女生,手留疤不好。”
每当被关心时,夏藤就莫名感到自卑:
“反正我的手……也没谁愿意看。”
霍曙接过刀柄,将多余的黑线割断,随口而谈:
“漂亮的人总自我菲薄,让平庸的人怎么活啊?和好学生考试结束说‘考砸了’一样,其他人该哭还是笑呢?”
学长的话令她心颤,分明不是什么夸赞的话,却像受到表扬似的,心里甜丝丝的:
“我真的好看吗,啊,我说手……”
“当然啊。”
“如果它做过许多龌龊事呢?”
把持过各式玩具的右手就像恶魔,时时刻刻提醒夏藤是变态,尽管平日里与普通人无异,却无法用它牵握纯爱之名,
霍曙满不在意的说:
“漂亮又强大的正道之女,众人称呼其‘高贵的圣女’,而漂亮且厉害的魔道之女,则叫她‘妖冶的魔女’,不论什么道,好看总是客观的,美就是美。”
夏藤心尖一颤,仿佛花心被学长撩拨一瞬,身体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羞得盯紧白烛,目光瞥向双手。
它的确舞弄过歪门邪道,可霍曙说它好诶,学长人真好!
霍曙回收多余材料,点燃绿烛后撤。
火苗诡谲地跃动,像古怪的祭祀舞蹈,焰色时绿时蓝,像化学实验课的焰色反应。
随着蜡烛的持续燃烧,学弟体表的油腻感消失,润泽光亮的皮肤逐渐变糙,燃烧生命力一词在此时具象化。
霍曙长呼一口气:
“他死后有几天了,因为恨不过导师,才诈尸操办谢师宴。”
夏藤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裤裆凉飕飕的不舒服。
待到绿烛火苗熄灭,学弟枉死的阳寿烧尽,一直挣扎的躯壳总算消停下来。
宴会厅内灯光一闪,又能听到街外车流窜动声,以及门外脚步与人声。
霍曙快速回收咒具,将黏黏史莱姆、符纸、地烛、猫烛一股脑塞回存档仓库。
白烟随风飘散,呆滞的众人逐渐活泛过来,尖叫、呜咽声此起彼伏,再度陷入混乱。
酒楼保安闻讯破门,又吓得快速关门,赶忙报警等待处理,霍曙则带着学妹趁乱开溜。
“等等学长…我不行,真的等一下……太快啦,会出事的!”
夏藤窘迫地弯着腰,双颊透红:
“我现在这样子出去,肯定会被当成变态的!”
当脱离死亡的绝望感,意识到今后仍要活下去,羞耻心、道德感、荣辱观也一并回来了。
之前吓到尿裤子觉着没所谓,毕竟都要死了。
但现在不一样——她还要在江城生活呢!
霍曙低头看一眼:
“你这……吃席的时候没少喝水吧。”
“求求你别说了,”夏藤十指分开,试图遮挡牛仔裤的深色区域,显得愈发扭捏,“怎么办啊学长,紧张得又想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