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红卫问:“你想走几条,走啥牌子?”
根生告诉他,他说:“好吧,我帮你,河牌四块八,象牌三块九。”根生算账最快,大脑就像有个算盘,说上六条象牌,三条河牌,另外要四盒河牌,先趟趟道。
靳红卫说:“你等着,今儿个晚上弄利索了,明儿早晨就可以直接走了,这个大客晚上就停在这,你还从汽车站往这走,你可够逗的。”说完走了。根生知道是司机故意不告诉他,心里有气,也不知道发在哪里,倚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个多小时后,靳红卫回来了,带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讲好价,每条烟又让了一毛,让人把烟拿了进来,根生付了钱,这个女人给靳红卫两块钱,靳红卫推辞了一下,收下了,出门送走来客,回来对根生说:“跟我上车。”拿起根生包里的破褥单子包上纸箱,亲自扛起来,根生不好意思,就想自己扛着,靳红卫说:“我扛着吧,你顺利点多跑几趟,我这个店也多赢点利。”根生想,说话够实在的。走到大客那,挺多人在装车呢。
靳红卫走过去对司机说:“侯师傅,这是我老主道的孩子,多多关照。”朝根生使了个眼色。
根生说:“侯叔,白天对不起了,这是侄子赔不是的。”拿出两盒河牌香烟递了过去。司机没想到是这好烟,平时都抽旱烟,有上货的给两盒也就是炮台一类的,这好烟给一盒都是大方的。
霎时间眉开眼笑了,说:“你这得半道下车吧,放到我的工具箱里。”看得出来对拿的货是心知肚明。
根生说:“是啊侯叔,到平德地界就下车。”司机说:“好了,靳老板,放心吧。”靳老板先走了,安排好旅客后,他还去开包子卖。四分钱一个上货,卖五分钱,根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根生在车上睡足了,这一天的事儿令他亢奋,隔壁又有太大的动静,那是夫妻房,他更睡不着了,实在是闹的太不像话了,他砸了一下隔板,还让隔壁的骂了回来:“好好挺你的尸,碍你啥事来!”根生又好气又好笑,没理他们。盘算着这两种烟的零售价,自己多少钱放出去合适,不知到了几点,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平德的第一个乡石沟涯乡。司机告诉乘务员只给他撕了两块钱的票,根生感激不尽。侯师傅告诉他,这月在原陵县城单日子发车,双日子返回。根生谢过司机。背起包又去了那家吃饭。漂亮的老板娘还记得他,非常热情,看他背一个大包,知道是跑单帮的,这么小的年龄,挺让人佩服。根生要了三个馒头,一个炒瓜片。看饭菜上来了,他拿出一盒河牌香烟朝老板娘摆了一下。老板娘走过来在对面坐下,问多少钱,根生拿食指勾了一下。他又问还有啥,根生说大象,她问多少钱,根生说七块五,老板娘说:“你等一下。”
根生挺警觉,说:“大姐,你不是要坏我事儿吧?”老板娘笑着拍了他一下,说了一声胡说,走了,不一会儿,带来一男一女,每样烟各留三条。老板娘自我介绍,他叫金风,这里人都知道白拉河烟便宜,怕在路上被堵住,没人敢冒险。根生这顿饭钱也免了,算完烟钱,根生问下一个集镇。就这样根生又走了三个集镇,把那三条也出手了,第三天回到家,一算账,差不多翻了一倍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