浈阳长公主看着毕恭毕敬的阴女荀,温言道:“荀妹妹想搬出去,可是这府上有什么让你不满意之处?”
阴女荀忙道:“不敢,长公主为女荀想得甚是周到,女荀事事都满意……”
“既事事满意,那就住着吧,不要再提搬出去的事了。”浈阳长公主截住阴女荀的话头道,看她又欲想解释,马上道:“就这样定了。”
阴女荀见浈阳长公主又端出公主的派头来,只好闭口不言。
这时,浈阳长公主身边的大丫头鸣翠走进来,对着屋内三人行礼道:“禀长公主,竟陵公主到了,婢子将公主让至花厅了。”
浈阳公主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跟着又对皇甫恪道:“跟我一起去见见你竟陵姐姐吧。”
浈阳长公主与皇甫恪走进花厅时,见竟陵公主站在一盆垂丝海棠前出神。这盆海棠还是十几年前,皇甫贵妃送来的,如今生的极是硕大,枝丰叶茂,挤挤挨挨的花朵嫣红粉嫩,宛若女子脸上的胭脂,苍翠如滴的绿叶间,簇簇珊瑚红的果实,累垂可爱。
“这海棠今年开的甚好,这缕缕的香气更是清雅得紧。”竟陵公主轻轻地自言自语,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身对浈阳长公主见礼:“懿儿见过姑母。”见皇甫恪欲对自己行礼,忙一个健步,托住了他:“咱们表姐弟,用不着这些。”
浈阳长公主对竟陵公主道:“竟陵,这不早不晚的,怎得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竟陵公主笑道:“许久不见姑母姑丈表弟,懿儿很是想念,恰巧今日无事,就过来瞧瞧。”说完,看向皇甫恪,又笑了:“这些日子不见恪儿,又长高了好些呢。”
“他前些日子倒是在宫中当差,竟陵没见到他?”
“我这一个月都在敖山寺诵经吃斋,直到昨日才回来,不过话说回来,恪儿也十七岁了,姑父姑母可有想过给他结门亲事?”
一说到结亲,皇甫恪满脸的不情愿,“公主,我才十七岁,还不着急结亲呢。”
“你怎么跟弗儿,昭儿一般,一听见结亲就百般不情愿,”竟陵公主见皇甫恪一脸别扭的样子,满面笑容,“我倒是听说伏丞相有意替他的儿子张罗结亲的事呢。”
“伏大哥长我们三人两岁,自然该忙着些了,比不得我们年纪还小,不需着急。”
“都十七了,小什么小,”浈阳长公主拦住皇甫恪的话,接着又对竟陵公主道:“只是这孩子的父亲如今无职无权,不过一介白丁,此时结亲,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呢。”见竟陵公主欲答话,立时笑了笑道,“竟陵你瞧,如今姑母也糊涂了,先帝虽说仙逝两年半了,可到底国孝还未除,这个时候咱们却在说这些,怕是有些不妥吧。”
竟陵公主立时道:“姑母教训的是,是侄女无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