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东越皇帝只有一个女儿,只是年纪太小,此次必不会派她来联姻。倒是那高祖皇帝留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出嫁,小女儿小了陛下两岁,还未婚配,说不准这次会是她。”
宇文翙寻思了片时,轻轻摇了摇头,“未必。”
伏夔道:“陛下何出此言?”
宇文翙冷笑道:“你说的那位公主既已到及笄之年,纵然未婚配,只怕也已许了人家。此次只怕还是要效仿当年我母后嫁来大溱之例,寻个亲王的女儿,封个公主,拿来搪塞。”
皇甫恪心内一寒,他晓得宇文翙的话是真的,其实想想当年溱文帝向东越提出联姻时,东越高祖皇帝还在世,明明他的大女儿还未婚配,却硬是不肯让她来联姻,连正宗皇家宗室的女儿也不愿意给,最终把皇甫家的女儿封成了公主,送来了大溱。
说起来,宇文翙的母亲皇甫贵妃也是亲王之妹,哥哥皇甫闳被封为燕王。二十年前,大溱文皇帝与东越提出联姻,整个东越上上下下都不同意,可是又不方便开罪大溱,最终东越高皇帝把皇甫贵妃收为义女,封为迎阳公主,将其嫁来大溱。
皇甫恪自幼虽与宇文翙交好,却对皇甫贵妃很疏远,或许是受父亲的影响,认为东越的皇甫氏认贼作父,匍匐在夺了自己政权的仇人脚下为奴。而东越的皇甫氏则瞧不起大溱的这一支,觉得是投降了鞑子,甚是无耻,好歹东越还是汉人建立的国家。其实,东越朝野上下也是这般想法,虽然在大溱手下失了一半国土,仍是觉得自己方是正统,也是这个原因,等闲的公主都不愿意来和亲。
正想着,忽然听伏夔笑道:“陛下,前几日臣旬休,就在高阙城中瞎逛,竟然在翊善街看见有人挂出了一块招牌,说什么‘奉饶天下棋先’,许多人嫌他狂妄,前去挑战,偏偏都赢他不过。”
皇甫恪听他如此说,知他是有意转换话题,避开方才尴尬的谈话,宇文翙极好围棋,果然一听之下,立时问道:“果有此事吗,此人姓甚名谁?”
伏夔摇头道:“臣不知,只知是井沄的一棋客。”
“原来伯卿兄也见到了,”皇甫恪听了伏夔的话,又想到了那日在烂柯棋社与他对弈的情形来,“他的棋艺确实是高。”
“奥,莫非阿恪也见过此人?”
皇甫恪微微一倾身,回道:“回陛下,臣不但见过他,还跟他交手过。”
宇文翙好奇地问道:“是吗,那输赢如何?”
皇甫恪惭愧地说道:“臣惭愧,棋艺远不如他。”
“当真?”宇文翙的棋艺略高于皇甫恪,听他如此说,好胜心油然而生,“他的棋艺好的很吗?”
皇甫恪细细地同二人讲起几日前两人对弈,宇文翙与伏夔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听到一人对三人的盲棋时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末了,宇文翙问道:“阿恪既与他交过手,可知他的姓名?”
“回陛下,他似乎叫谯令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