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咋卖的?”
“七毛。”
“来几条鲫瓜子,再来两条鲤子吧。”
“大哥一看就懂行,更懂得有备无患啊。”
“一般一般。那啥,你们咋不去市场卖鱼呢,还能卖高价。”
“咋没去市场,那里太乱,被偷了。”
“被偷了?在哪儿。”
“就在那个太平桥,通河街早市。”
“啊,那里我熟,咱们好好唠唠。给你鱼钱。”
诚如所料,那天一上午爷俩就钓了几条嘎牙子,到了中午鱼不爱咬钩,他们就回家了。这是大鬼第一次钓鱼的经历,收获最大的是一张晒红的脸,和望眼欲穿的等待。
好在任明亮有预见性,买的鱼说是自己钓的,还在胡同里咋呼了半天。大鬼还是偷偷把老爹的行径告诉了妈妈,谁让他不许我游泳,只让在江边洗洗脚。其实,看着滚滚流动的松花江,大鬼心里毛愣愣的,这可不是马家沟水深及腰。
鱼还是很好吃的,咋说都是松花江里的野生鱼。任明亮喝着小酒,看上去有些沉闷,大鬼奇怪,不就是没钓到正经鱼被揭穿了,老婆嘲讽几句,不至于往心里去啊。
呼呼,这一宿任明亮的呼噜特别响,大鬼睡在吊铺上被震的睡不着。不知何时睡着后,一宿都是钓鱼的梦。幸好没梦到发大水,不然把自己冲走了。
天刚蒙蒙亮,任明亮起身开始打扮。他掏出劳动布工作服,在门斗找了一双破胶鞋,又找了一顶太阳帽戴在头上试了试。他感觉帽子太新,就把太阳帽放在地上蹭了蹭,照了照镜子才满意。
推门,觉得手空,在墙上拿下一个蓝色白花的三角布兜。走在大坝上,风不停往怀里钻,一片绿叶落在眼前。
走过小木桥,来到通河街早市,这凌晨的集市别有一番风味,热闹不喧闹,肆意不张扬。
他把太阳帽压了压,就近买了一颗大头菜放进兜子。开始慢悠悠的往前溜达,一会儿瞧瞧卖黄瓜的,一会儿看看卖豆角的,还不时凑到人堆里支棱起耳朵。半个小时就把早市逛完了。
这样不行啊,瞎猫不是每次都能碰到死耗子,还得有耐心,在耐心中酝酿出点运气。他决定再溜达一遍,试一试冷眼旁观。
回忆刚才的路线,想着还有哪些地方漏掉了,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小吃摊,买了一碗豆腐脑两个烧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