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谢允又回到了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每天就是喝药,吃饭,吃饭,喝药……那一股中药味,都快要把人熏死了。养伤期间,最有意思的就是和阿清一起打打闹闹,谢允最爱看的就是羞红着脸,低下头看脚尖的阿清。每天突然间亲一下脸,摸一下手,吓的阿清一惊一乍,谢允却是乐此不疲。
期间,自己的那些叔父也基本上都来了一遍,高树生与高欢还有嫂嫂娄昭君也来过,来的时候基本上都带了不少吃食和银钱,谢允知道自己的这些叔父其实都不富裕,六镇贫苦,叔父们既不是酋长也不是豪强,这些东西恐怕也是挤出来的。谢允执意推辞不受,推搡半天,尉迟坚脾气上来了:“当年汝父,视我等皆是兄弟,吾流浪怀朔时,谢君把我带到戍堡,后来我立下功劳,谢君更是不吝提拔,如此恩德,怎能不报?”
“那年,大雪漫天,我出怀朔运粮,没想到迷失了方向,快要冻死之时,谢君带人救出了我……”
“是啊,我这条命也是谢君救的……”
…………
叔父们说的话让谢允很感动,自己前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大年三十的晚上,虽说有晚会,也热热闹闹的,却始终没有归属感,看着学校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来接,当小伙伴们蹦蹦跳跳的坐上父母的车时,自己仍在那里强颜欢笑的说着再见。想到这里,扭过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众位叔父的厚恩,侄儿无以为报,日后侄儿若能富贵,必不敢忘叔父们的抚育之恩。”
说完,谢允给众位叔父,深深地施了一个礼……
转眼又是几天,距离谢允受伤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此时谢允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后背仍是隐隐作痛,但好在没有大碍。徐远这两天也过来了,他的伤基本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服药以后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昨日刚刚接到军府军帖,三天后,定远军就要出发了,让今日去军府领军械和战马。
一大早,徐远、傅怀兴和赵猛三人就来到了谢允家中,进门时赵猛囔囔着要早点去,徐远、傅怀兴则是一脸无奈,他们来时,谢允正在院内光着膀子呼哧呼哧的做着俯卧撑。见他们如此着急,谢允无语的说道:“这才什么时辰,刚刚辰时,估计军府的人连早食都没有吃呢!”
赵猛讪讪的笑道:“我们这不是怕误了事吗!”
“才卯时一刻啊,他就在我家门前不停的敲,我想多睡一会,就被他硬拉了出去。”傅怀兴对于赵猛也是无语。
谢允拍了拍额头,对徐远道:“那你呢?”
徐远给赵猛翻了个白眼:“我比怀兴好一些,快辰时了,他俩才来。”
……
赵猛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这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了自己的批判大会了?连忙说道:“且慢,兄弟们,我是为大家着想啊!大家想想看,去晚了可就没好马了啊!”
刚刚还是一脸怨念的徐远和傅怀兴听到好马,两眼放光。
看来一个好的代步工具不管在什么时代都很能够吸引人,一匹好马不亚于后世的一辆跑车啊!
谢允看着三人都已经变得如此急迫,也只好说道:“行吧,等我一刻,我洗漱一下,做点东西吃。”
“太费事了,汝先去洗洗,我们先去街上买几份粟米和胡饼。”成功忽悠到徐远和傅怀兴的赵猛显得更加急不可待。
“好吧”
………
四人在街上一人喝了碗粟米粥吃了两块胡饼就往军府那边赶,才到军府门口,就已经发现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走近一看,差不多都是熟面孔,不过熟识的却不多,只有一个达奚宗。
这时达奚宗也发现了谢允,走了过来,满脸笑意的说道:“汝现在是第六队队主,恭喜恭喜。”
谢允不好意思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