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秋月枪法准,不仅命中凶器化险为夷,还让凶手失去行动能力。
八神洁认真道:“等船靠岸,就报警把一郎给抓起来。”
事到如今,北郎夫妇脸色难看,沉默不语,明白儿子是自作自受。
而且面前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看上去也是警察。
也就是说,一郎是袭警加杀人!
这个年代的日本,还没有死刑这种说法,但这些罪孽加起来……
牢底坐穿。
想到这里,旗本北郎不免有些担惊受怕。
他作最后的努力:“不是的……我儿子只是碰巧捡到了凶器,正惊慌失措的时候,被你们发现。”
原本是信口胡诌的话语,但说出来以后,旗本北郎瞬间惊喜。
竟然还有这种办法!
“就是这样!我儿子不是凶手,反而是发现凶器的重要证人,你们警察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掏枪,正常人都会有应激反应。”
旗本北郎声音又大了起来:“我说的没错吧,一郎。”
“没,没错。”
父亲的声音总是让做儿子的心安。
慌张一郎重新恢复冷静,疑罪从无。
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他是凶手。
“你要证据是吧。”
八神洁早有预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露出里面染红的碎屑。
“这是面包屑,美术生经常用来代替橡皮擦,因此就会黏在身上。”
这艘船上只有一个美术生。
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还看着大海写生——
旗本一郎。
霎时间,众人皆反应过来,然后仿佛孤立般,远离北郎一家。
旗本北郎还没放弃,再度提高音量:“嫁祸!既然可以嫁祸小武,为什么不能嫁祸给一郎!”
“没用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凶器吧,上面还沾有一郎的指纹。”
“如果是不小心捡到的,肯定会有一郎的指纹吧!”
“检测只有一郎的指纹呢?”
“凶手会把凶器丢掉,肯定是已经擦掉了指纹,这并不能当做证据!”
“……你和法官也这么解释吧。”
八神洁砸了砸嘴,没想到这个北郎这么难缠。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某天,他当了父亲,如果亲生儿子被怀疑杀人,他也会拼了命证明儿子的清白。
哪怕最后儿子被送进监狱,他也会不断上诉,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有很长时间没人说话,最后北郎轻声细语,温柔地拍了拍一郎的后背。
“我本来没打算将这个拿出来。”
八神洁深呼吸几口,然后用手指敲击桌面,这是刚才约定的暗号。
只见秋月迅速从橱柜里钻出来,将从某个房间内发现的素描纸,全部摊开,展示众人面前。
沉默不语的一郎,终于还是绷不住,浑身发抖。
这正是他杀害豪藏老爷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