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正在骂干事不利索的罗进,见到柳珠仪身边的珍珺还是清醒了一下,散了许多的酒意。
他已经四十多岁,从前是管财房的先生,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爬到大管事的位置了。
“刘管事,为什么我小姐的吩咐你竟一件也没办成?”
珍珺毫不顾忌地开口了。
“珍珺姑娘哟!这边说话。”刘江汉将她请到一间小屋子前,躬着身子,似很拘谨。
“我知道姑娘生气,可是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你家主子是小姐,可是威胁我不办的比小姐重要啊。”刘江汉脸上出了细汗,白胖的身材让他站那么一会儿,就累了。
珍珺听了这话,马上反应过来,可能是卢氏的手笔。
“行,那银子呢?”
“什么银子?”刘江汉真诚发问,他随即又反应过来,“哦,好,好,银子。”
他从胸襟处掏出几粒碎银,递到她手上,“姑娘拿好。”她将银子掂了一下,放回荷包。
“对了,玉兰院这个月的布匹可以领了吗?”珍珺问他,“你带我去领一下吧。”
“可以,随我来吧。”刘江汉说道。
到了府库,那扇辉煌的铁门一打开,
便见了各色绫罗宝纫,刘江汉仅引珍珺去了衣料处,挑了几匹素色的布,因为按照庶女
的地位,只能挑的这些。不过,刘江汉还是另拿了
一匹黄色的金纹花枝样色的布匹,他笑吟吟
地说:“刘某给四小姐的赔礼。”
珍珺便也对他说:“四小姐宽宏大量,自然不会怪你。”
回到院子后,珍珺向柳珠仪禀了,又拿了尺子预备去给扶公子度身。
柳珠仪摸了那匹金布,觉得实在不对劲,就叫???上报给老祖母那,说自己的婢女从府库处多领了布匹。老祖母知道后,叫她暂且放着,留给她做开年的新衣。
才安下心来,去给扶鉴度身的珍珺终于回来了,只是生着气,两个腮帮子鼓得紧紧的。
“小姐,奴婢欢天喜地去度身,才发现扶公子房里堆了许多匹新布,还没近扶公子的身,又有婢子来送布,奴婢认识,是橘香。”
橘香是卢氏的人,看来卢氏所做的一切竟是为了离间,拉笼扶鉴。只是为什么呢,她都没见过扶鉴,就已经这样付出了。
“好了,珍珺,今日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不要想了。”柳珠仪劝她。
傍晚的时候,柳珠仪正坐在院子里看书,有个小厮来了,将一盒吃食递给她,“小姐,扶公子给的。”
然后那小厮便离去了,柳珠仪打开食盒,里头放着芙蓉糕,拿开碟子,下面有张纸条,
“小姐勿必安心,不用疑虑。”
她难得笑了,将芙蓉糕放了回去,继续看书。
此时草木茂盛,阳光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