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林小安捂着宝贝的四品叶，腼腆地笑，和挖到一块金疙瘩有得比。

“走，咱回家，满载而归啊。”

林光辉遏制不住笑容。

“爹，你是不是忘了个事。”

林小安偷偷拽林光辉的衣角。

“哈？你小子说啥胡话，这五株棒槌还不够本，你还往山深里走呢，再不下山，天得摸黑。”

林光辉瞪大眼，急切地说道。

“你不是搞了个陷阱吗？”

林小安缩头，怯怯地说道。

林光辉歪着脑袋，张开嘴巴，他犹豫，陡然猛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我发混了，走走走，赶紧看看去。”

林光辉露出歉意，他扯住小安的手，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林光耀跟在最后，他回头看，黑子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散发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草木的清香。

“黑子，别丢了。”

林光耀说罢，继续加快脚步，越过小溪，来到设置陷阱的狍子道。

刚接近陷阱，一株老榕树遮挡陷阱，老榕树奇怪地摇动，其中有段树杈摇动得尤其剧烈。

林光耀心中惊喜，他将陷阱一端的绳子捆绑在榕树树杈上，树杈剧烈晃动说明绳索晃动，不管是不是狍子，总之有猎物进入陷阱了。

大哥当然注意，他绕过榕树，掩饰不住笑容。

一头狍子猛烈地挣扎，绳索勒紧狍子的脖子，又使它动弹不得，被迫跪倒在地。

“今天运气出奇的好诶。”

大哥心花怒放。

林小安在一旁看着剧烈挣扎的狍子，狍子喘着粗气，发出嗷嗷叫声，就是无法挣脱。

林光辉手持猎枪，一步步逼近狍子，狍子仿佛预测到死亡，更加猛烈挣扎，脖子浮现麻绳勒紧而现的血痕。

大哥没有犹豫，他看惯也杀惯猎物，果断将猎枪抵住狍子的脑袋。

突然，林小安擎住老爹的手臂，他小脸浮现同情和悲伤，试探地说道：

“老爹，这只狍子看着好可怜，咱们放过它好不好，咱们不要杀它。”

林光辉陡然转身，他的双眼直直盯着林小安，从深处升起一丝怒火。

“小安，咱们靠山吃山，做猎户的如果见到每一个猎物都放过，谁来放过我们，有大家子要养哩。每年咱们家杀鸡砍鹅给山神祭祀，杀的每个猎物都算山神许可的。”

林小安连连后退，他震惊，松开林光辉的手臂，他点头，却依旧悲伤得无以复加，咬紧牙关说道：

“好的爹爹。”

林光辉叹息，他摸林小安的脸。

林小安皱着脸，捂住耳朵，不忍心听见狍子哀鸣。

林光辉此刻陷入两难，这只狍子不可能被放走，但是小安...他太小，不懂丛林的残酷。

“罢了。”

狍子被吓得一动不动，呆呆地望前方。

林光辉叹气，举起猎枪，用枪托狠狠敲击狍子的后脑勺。

狍子转瞬之间动弹不得，倒在地上抽搐。

“唉，小安，狍子肯定得拉上集市卖，但是现在不会杀它，把它绑回家吧。”

林光辉看着小安，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