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笏立在中央,那么大一个老鼠头,代表着一个名字,叫做神明。
所有大蚂蚁都想得到这个神明的解释权,所以它们打起来了。
有欲望,就有了镇物的可趁之机。
镇物总喜欢在这些大蚂蚁头上动手脚,因为见效太快了。
大蚂蚁自带权力网,它可以拉进来一群小蚂蚁,个头越大,拉进来的越多。
小蚂蚁大多是因为恐惧才战斗的,镇物又因恐惧而成长传播。
两败俱伤之下,镇物或者说自愿与镇物融合的人渔翁得利,潜于暗处,最终积攒起足够的力量,发动它们眼中的最终战。
局中。
第二站是机器学习工程师的研究室。
他们的工作内容是:将模型转化为可在生产环境中使用的系统。
那么这个‘生产环境’是什么呢?
同样是工作牌上印着‘天’字的白大褂,同样要开口对步轩讲一堆表面正常的规则怪谈。
步轩洗耳恭听状,对面的白大褂却扭曲变换了人脸。
是灵界老爷子。
“您跟过来了啊?”步轩讶异,还以为老人家被困许久,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去浪了。
“来看看老朋友。”老者眼中满是怀念,一转身,研究所便显露出它真正的模样。
那是一系列巨大的悬浮光碑,群山般排列着,碑面满是复杂而精妙的信息流。
这些信息流变换闪烁,时而化作数据符号,时而映射出某些画面碎片。
步轩刚想细看,便被灵界老爷子挡住视线,“还看不了。”
“好吧。”
他心态平和,随着老爷子向山巅登去,“您刚才怎么没现身?”
“有一只小老鼠刚才还没露头,我出现会把他吓跑的。”
“现在出现了?”
“已经被抓住了。”
步轩若有所悟。
有熟人就不用打谜语了,灵界老爷子一副为他解惑的架势,“你猜猜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智能合约。”
“哦?”
步轩认真答题,“一个健康的社会环境,必须是建立在一系列契约上的。”
“这些契约构成社群网络最基础的算法和逻辑,游走在每一个个体身边,像沉默的编织者,悄无声息地维持着世界的运转。”
“如果是一个从无开始建立的虚拟世界,那么就连伸手这一简单动作,也都要建立在某个底层契约上。”
“难以想象的信息量,难以想象的,”步轩看了眼灵界老爷子的背影,他现在的确看不了光碑上的信息,“难以想象的硬盘存量。”
这些硬盘可都是人魂,他们曾经是多强大的存在?
是什么逼得他们集体献祭?仅仅只是镇物吗?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灵界老爷子开始颂念总纲。
“这天就是契约。”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这说的是什么?”
步轩答,“镇物、神明与守护灵,皆来自于人心。只是这五贼,莫不是五条最底层的约定?可为什么称为‘贼’?又如何‘见’?如何‘昌’?”
灵界老爷子继续念,“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步轩答,“关键字在‘化’上,将宇宙攥在手中,这‘造化’便出来了,混沌如鸡子,盘古开天地,以身化万物。”
“所谓‘天性人也’,指这条条框框本就是由人创造的,‘人心机也’,是说这条约寄存于人心、人魂之中。”
“因人心变化不定,所以要立‘天道’,以‘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