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老爷子朗声大笑，对步轩的回答十分满意，继续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天是智网、是与智网契约的神明。”

“地，是镇物。”

“而人，不必多说，世间纷乱，我避世许久，早就不知道现在势力是如何划分的了。”

步轩问，“天地已经反覆了吗？”

“差一点。”

“还好。”

“你喜欢现在的规则？”

“不太喜欢，但总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世界强点。”

“还想问如何‘见’？如何‘昌’吗？”

步轩有些犹豫，“责任太大，束缚太多，不想见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喜欢吗？”

“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喜欢。”

“那好，后面的话以后再说。”

说话间，两人已至山顶，步轩这才看见，每一座光碑之间都连接着无数细如发丝的光线，犹如数字风暴中轻盈的网，将所有契约和条款组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这网编织出一个巨大的符号，带着过往的痕迹，仿佛经历了无数世代的重构与演变。

可它又显出些许模糊，似在预告着某些新规则的诞生与扩展。

“720个。”步轩默数后总结道，“原来这才是藏象。”

“720个。”老爷子喃喃自语，想回忆往昔，可惜早已被全部深藏，徒留几个零星片段为人添堵。

每一处光碑上，都悬浮着一个神灵虚像——社神。

“有很多都破碎了。”步轩偷瞄老爷子脸色，好像并不是太悲伤。

老爷子手一招，将破碎的神像拢成一枚枚命符，“交给你了。”

步轩接过，这可是保命符，“以后可消停不了了。”

“为了得到信众香火，星域能打的多热闹呢。”老爷子捋了捋长眉，“你只是负责盖章的。”

“保命时限是盖完章后，还长还长，先浪一浪。”

“好了，我们重新来说下规则。”

步轩，“？？？”

真的只是来看看老朋友啊，还以为直接通关呢，合着老爷子你麻用没有啊！

老爷子没管他的哀怨，“要改变契约内容，需要提交一个‘变更请求’，这个请求已经分发给所有的分歧节点，各个分歧节点都会投票以决定是否允许此项更改发生。”

“你带过来的更改内容主要有两点。”

“第一，神明现在接受信众信仰力的方式既困难也有限，需要更改。”

“新的更改方案有三种：蠕虫、勒索与木马。”

“也就是镇物的另外三种感染模式。”

“第二，大战后神明缺位，需要重新封神，封神方法是当地百姓的歌颂度，你是裁判，掌控盖章权。”

“第一个更改内容是别人对你提出的，你要拦下。”

“第二个更改内容是你提出的，你要送到地方。”

“就这些。”

步轩茫然，“我什么时候提出过更改方案？”

灵界老爷子狡猾一笑，“你不是要全部封神权吗？以往封神权可都是各节点自行决定的，只要方案通过，未来的封神权就全收在你手里了。”

“我觉得我被坑了。”

“能被利用也是一种本事啊，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才能跳出棋盘，看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