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不是你想拜就能拜的。”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之前是言语相激,恨不得即刻拜师,此时却又如此这般扭捏,到底是为啥?
“要与你约法三章,你若真心允诺,才可以让你投到我的门下为徒。”
“那你约出来看看!”
“怎的是我约出来看看?约,是你我的约定,我俩的事。如若给你提升记性和悟性,就是将你变成滑头,我会亲手毁掉你!”
青记此刻在掌心几乎要跳出来,传至脑中的音讯中带着强烈的煞气,让马奴不寒而栗,浑身一个激灵。
“青记老爷,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马奴心中是诚意悔过,但口中却是仍带着几分油滑。
“哎,你这小子!警告你,口中滑一点不打紧,心中一点都不能滑!”
“是,是,青记大老爷!”
“我不是什么老爷!拜师之后,你称我为青师算了,既然你这么喜欢青。”
“好勒,青老爷!”
“你……!算了,算了,不跟你臭小子计较。想要拜我为师,第一条,十年内不得习武,不得再拜师。”
“能做到!”马奴脑子只是一转,便立即答道。现正在习文呢,还习哪门子武啊;都有师父了,还拜哪门子师啊!于是,又加了一句:“我一辈子都不再拜师!”
“话不要说得太满。第二条,十年内不得争胜,不得出头。”
马奴心思电转,就算我记性极好,悟性极高,我个庙奴,拿甚出头、争胜?
“我能做到!”
“你要牢牢记住你此刻说的话。第三条,百年内……,暂时不告诉你第三条,但你要知道还有个第三条,你拜师之后,我何时说出第三条你都要立即执行,不能有任何借口不去做。”
马奴这下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无论他想着甚,青记都能知道,但话头上有个“百年内”,远着呢,能不能活到百年,都不可知,怕个啥?
“你都知道了,我答应,能做到!”
“你准备三炷香,今晚子时,到门外的树林中,上香、叩头、发誓,就成了。我累了,你去做拜师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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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高家埠西街已经见到灯火,小二子牵着马,马背上坐着高家公子高佑祖,急急往家里赶。
已经十二三岁的高佑祖,身量已接近其父,暮色中看起来,十有八九会错认为成年人。
“公子,老爷为你新找的武师傅真的来了?”一路上,小二子就这件事,想方设法地问。
“你这小东西,怎的这么啰嗦,你说你,都问几遍了?”话是这么在说,但语气并不严厉。
“我是怕新来的师傅真的把公子带走,到别的地方吃苦啊。”
“你怎知道,到别的地方就一定会吃苦?”公子戏谑地反问。
“哪里都不如我们这里好啊!水来了吃鱼,水走了吃藕,我们这里才是饿不死人的好地方哎!”
“敢情,你心里,饿不死人就是好地方了!”
主奴二人,一个牵马,一个骑马,就这样前一句后一句地,聊着聊着就到了高家。
“驭……”。小二子的勒马声刚响起,屋内就传来动静,接着大门打开。
“佑祖回来了!”这时其父高升禄亲自迎了出来,从西厢房里出来迎接的还有其二弟和小妹。高佑祖从衣袖里掏出几颗糖,分发给弟妹后,随父进了大门。
“这是姚师傅,诛武门的姚道长。你可称世叔。”
“拜见世叔!”高佑祖执晚辈礼。
“佑祖贤侄不必客气。我与令尊相识二十多年了,打小学打铁,就是师兄弟,后又结拜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