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世叔,这诛武门……”
“哦,更名不足俩月,就是尊武门。荡武门有没有听说?尚武门不久前也更了名。”
知晓了诛武门是尊武门更名而来,高佑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对尊武门是无比崇敬的,原因除了经常听父亲说起尊武门的一些掌故外,近两年习武之后,还经常听学友们讲尊武门掌门祝洪章,如何如何神勇无敌的故事。已和几个武友约定,入门拜师,非尊武门不去。
“侄儿打算带几个学友拜入尊,哎,诛武门下,不知世叔是否接纳?”
“哈哈,哈哈,世侄带人拜师,做叔叔的敢不接纳?”说完和高升禄相视再次大笑。
“世侄要带几个学友拜师啊?”
“回世叔,多则七八个,少也有五六个。”
“能再多些吗?”道长姚启电此次来云梦,是受门中指派,专程收徒的。准确地说,是要和荡武门抢徒弟。
“想去的学友远不止这些,多是父母不许。”
“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拜入山门才最安全。”
随即放低声量,继续道:“武朝将崩,自贞武至今,不过十五年,已经换了六个皇帝,七个年号,黎民百姓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大乱将起,天下将再无净土,只有山门还能有所把持和依凭。”
转向高佑祖,“你进门之前,我正与令尊说到,尊武更名诛武,等于将立场昭告于天下;我祝门主洪章英明神武,位与德配,其志在何处已不言自明。
乱世之中,站队比啥都重要,对了平步青云,错了万劫不复!侄儿你是有大福大运之人,未经点醒就已站对了位置,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前途不可限量。”
毕竟下山前,话术经过了反复锤炼,姚启电此刻发挥起来,流畅中安排了起伏,严谨中穿插着情绪,三寸之舌自是不会烂,倒是颇有蛊惑人心之势。
听得高佑祖不禁热血沸腾,竟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贤侄,这样吧,这几天,你把别的事都放下,为我带路,去你学友家一一拜访。”
躲在门外暗处偷听的小二子,虽没听懂全部内容,但有一点已经肯定,公子将被带走拜入山门,心中寒凉陡生,不禁为自己的前路担心起来。
&&&
祖师庙偏殿中。
“师弟,山门飞鸽传书,要你我配合,帮助山门招收弟子。”
“那我们不是漏底了?”
祖师庙,离尚武门如今的荡武门,千里开外,又只有区区两个由外门弟子擢升的外门长老在此蛰伏,如果暴露其本源,与送死无异。
荡武门许多年前就想过在云梦开设分舵,无奈云梦之地千台万垸,连不成片,雨季一片汪洋,旱季一马平川,半年走埂,半年行船。人口分散,又交通不便,建庙设观,不仅局限很大,而且只能摆在明面,一旦有了争斗,易攻难守又没有纵深。因而只得作罢。
派人小打小闹,蛰伏侦测,实为上上之策。
“不会,山门来人,不日就到了,只是借我们的优势用用,习武殿,近水楼台。”
“那我们到底该如何配合?”
“无外乎提供消息和人选,暗中为山门说些好话罢了,银钱是要用出一些的,具体还得等山门来人了再商量。师弟你心中有数就行。”
&&&
马奴自接受了青记传授的法门,夜间的睡眠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那种睡眠的状态一来,脑壳里面就一片清凉,似睡非睡,似梦非梦中,白日间过了一耳、晃了一眼的事物,都会变得条分缕析,刻骨不忘,而且身体还无比舒畅。
今夜仍是如此。
但今夜也有不同,只因此时还有一个人在房中。
“毕竟是年幼啊,这么早就睡着了。”说话的声音并不小。
马奴似乎能听到这话语声,但他不想脱离美妙的“睡眠”状态,继续做着他的美梦。
说话人见睡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不再说话,开始了预先筹划好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