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为了我呀!”青老爷的嘲笑,仿若一团星火,穿透了马奴心中的迷雾。
可是,就算明知是坑,我还不是得往下跳!我怎能置我娘亲于不顾。
“青老爷,怎么办?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自己想!”手心里微微动了动。
一连几天,马奴都在习文殿里跑进跑出,为的是想遇到高瑀儿,可就是遇不到。他甚至觍着脸多次向刘先生打探,引得刘先生都啐了他一口:“你是魔怔了?”
这几天也不见了万道长的身影,他心里越来越发慌。
按照万道长的说法,能让人不受邪祟入侵的就是庙、观这些有道行的地方。如果没有带到祖师庙,难不成已经送去了千里之外的荡武门?
一想到此,马奴心中立时大急,眼泪都不禁流了出来。
“有点出息行不行?”手心里动了。
“不是你的娘亲,你自然不急!”这是马奴第一次如此和青老爷说话。话一出口,马奴就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太冲了。但已被娘亲的事急昏了头,一下子也想不到如何转弯回头。
正所谓关心则乱。
安静了许久,青老爷才再次传来音讯,“谁都是有娘亲的,只是急也急不来,仔细想想,他们为了钓你,是不会将你娘亲如何的。”
“哎呀,是的诶,谢谢青老爷!”马奴居然破涕为笑。
“这可是你第一次谢我啊。”
“青老爷,我每次都谢你的呀,我心里谢你,你不是都知道吗?”
“谢人要有谢人的样子,心里想想就算谢过了?”
“青老爷,你想让我如何谢你?”
又是过了好一会,手心中的青记才再次有动静,“好好修习《观宇大法》,将自己变强,送我回家见我娘亲。”
“青老爷,你的娘亲还在人世吗,那得有多大了呀?”马奴又是话一出口,就立即后悔,小声道:“咳咳,青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下和你也说不明白,总之你尽快成长才是正途。”
怎的和刘先生一样的口吻,做先生、师父的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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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高家埠在热传一个关于邪祟的说法。
高家老爷高升复受邪祟所惑,寻了短见。
为此高家的法事特地大办了三天三夜,就是为压制邪祟。
县衙也来了人,认可邪祟入体这一说法,还准了火化。
之后,高家唯一的后人,不满七岁的高瑀儿披麻戴孝,手捧盛灰法器,要将骨灰送往远方安葬,遗孀高李氏和家奴陪护。
染了邪祟的高家人尽皆远离,不会回来了。还有一人与邪祟有染,也被压在庙里,不久也会被大有道行的道长送往大观。
高家埠再也不会有邪祟为祸了。
“又为他做了嫁衣!”
这本是祖师庙刻意制造的消息,但传回耳中时,主持道长方竹清却在所居的偏殿里,来了个满堂扫,砸碎、砸烂的物什满地都是。
那天夜里,他学猫叫爬树翻出院门,到了高家,将独处一室的高升复掐死,又把万竹声常在人前使用的一个物件丢在床下,然后再次学着猫叫爬树翻墙回庙。
他的这位师弟与高李氏的奸情,他早就觉察到了。他们勾搭成奸的证据手中有大把,因奸情杀人的动机,极其容易被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