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厮想溜,谢青梅用手指偷偷戳了一下张天灵的胳膊,然后冲庞德肯甩了个眼色。
张天灵立刻心里就明白了,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冲过去抓那厮回来,而是暗中对着庞德肯弹出了一缕无形的真气指风。
庞德肯已经挪离他之前站着的地方将近一丈远了,正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得意时,突觉右脚脚踝凹陷处一阵麻疼,以为自己扭了筋。但这并不影响他要暂时离开的想法,麻疼减弱后,立刻加快脚步朝人群外走去。
谢青梅见张天灵没什么反应,便焦急的小声对他道:“天灵哥,那个庞德肯也打了小娟。”
张天灵冲谢青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明白,但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看见十几个巡警正走进顺天高等学堂的大门。
他看见了巡警,刚刚走出人群的庞德肯也看见了,立刻迎了上去,并指着张天灵大声对巡警大头目说闹事之人就在这里。
十几个巡警在大头目的指挥下,立刻分出六个人站在了四周,剩下的人则跟着那个大头目来到了张天灵面前。
“拿下。”大头目因为有了庞德肯的指引,直接就要抓人。
“慢着,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凭什么胡乱抓人?”没等张天灵有所反应,楚盈盈立刻挡在了张天灵面前。
“学堂庞管事指认他是歹人。”大头目寒声道。
张天灵刚回来,也没换燕京大学堂的校服,巡警还真没认为他是学生。
“他是燕京大学堂的学生张天灵。”孔秘书到是在一旁说了句公道话。
“可你们学堂的庞管事派人去警署说有歹人在这里闹事,并且刚才也指认他了。”大头目好像认识孔秘书,便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桩偷窃案引发的。”孔秘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跟巡警大头目说了一遍。
大头目扭头看了看还嵌在梧桐树上的八根金条一眼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天灵。
“你给姬小娟银票的时候,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这一点不能洗脱姬小娟偷窃的嫌疑。”巡警大头目看了那八根嵌在梧桐树上的金条后,心中也不免惊骇。他不是没见识的人,认为这种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不然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个黑手,那可防不胜防,更何况还有一段关镇守的人在参合。所以,对张天灵说话也有点儿客气了。
“这个偷窃案其实很好破,你们把姬小娟先放出来,我当场就能把偷银票的人揪出来。”张天灵道。
“姬小娟在什么地方?”巡警大头目扭头问孔秘书道。
孔秘书没有回答巡警大头目的话,而是直接冲着已经跟随巡警回来的庞德肯道:“去把姬小娟带到这里来。”
楚盈盈和谢青梅不知道张天灵何以有这么大的把握,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不一会儿,姬小娟被两个学堂护校给带来了,她一看见张天灵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看见姬小娟红肿的眼睛以及脸上还没完全退掉的手指印,张天灵的脸色立刻再次阴沉起来。
“我先声明,如果我可以证明姬小娟是被冤枉的,那么,那些冤枉和打她的人今天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张天灵冷声道。
他的话再次让庞德肯心里一哆嗦,就连已经付出了代价的吴小丽都心中直打鼓,不过她还真想看看张天灵怎么破案。
“你先证明银票不是姬小娟偷的吧,别的事儿回头再说。”巡警大头目对张天灵道。
“本人当年曾在一次山洪暴发时被洪水卷走,幸被一茅山道士所救,留得命来。因此,拜了道士为师,学得一些法术,可用法术看透人心。心肠狠毒、心怀叵测、心术不正、心中有鬼者皆无法遁形。”张天灵一板正经地道。
此时楚盈盈正和谢青梅一起在一旁安慰姬小娟,听这厮又把茅山道士给扯了出来糊弄孔秘书和巡警大头目,差点儿笑出声来,只是强行忍住了。就连铁叔也心中暗笑,心说这小子不知又要搞什么鬼。
他这一套话下来周围的人信者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都在等着听他的下文。
张天灵说完这段话后,慢慢悠悠地走到大梧桐树下,把那八根金条按顺序拔了出来。然后走回之前站立的地方,接着道:“大家应该清楚,偷了吴小丽两千两银票的人必是本性贪婪之辈,而本性贪婪之辈最见不得黄白之物,见到了,必想据为己有。所以,我射出这八根大黄鱼金条,既是想证明我有能力给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姬小娟两千大洋,也是在用它们寻找真正的窃贼。”
“那你用八根金条怎样寻找真正的窃贼呢?在场的并没有一个人趁大家不注意去树上拔金条啊?”孔秘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