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今日来的格外早,眼瞧着陆三娘子杜六娘子与秦二娘子回来上课也并没有过多表示,安稳的坐在前方的四方椅上,不苟言笑说道:“把课业一个一个的交上来。”
话音才落,三排学生便依次上交月中的课业。
每交上一份课业,孟谦便会皱着眉头仔细看半天,才分拨出左右两侧。
左侧是合格的一列,至于右侧
吴子遥眼看着自己的课业被放到右侧那一列,眉头紧拧,只差没从先生手里夺过来塞到左侧那一列。
右侧是要准备通知家长然后挨板子的一列
吴子遥伸出手左比划比划右比划比划,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谦扣了扣桌案示意下一个,却发现吴子遥还站在桌前。
一抬头便对上吴子遥拧成包子褶一样的脸,轻咳一声,语气不善道:“还不坐回去晨读!”
“呃先生,我”
吴子遥脸上的褶散开又皱起,又散开又皱起,最后干脆挠了挠头,转身回到座位上叹了口气。
看来于学术一途,他当真是没有半分天赋!
课业都交的差不多了,左侧右侧两列也都泾渭分明的分出两排放在课桌上,有人欢喜有人愁。
孟谦捋着打理的极顺滑的山羊胡须,睨着坐在最后一排手捧着课业端端正正朝他滑来的宁熙,眉头下意识的抖了抖。
“先生。”
宁熙坐在轮椅上,低着头,双手恭敬将折的仔细工整的画轴递了过去。
孟谦满是褶子的脸下意识的颤了颤,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将宁熙打量个遍,这才抖擞着衣袖亲自起身接过宁熙的课业。
这丫头,最近真是出息了。
不仅晨读的时候不睡觉了,还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上课不偷溜了,最重要的是,竟然做课业了?
孟谦一贯严肃的脸上微微缓和许多,慢慢将卷轴摊开。
下首一双双眼睛若有若无的盯着孟谦手中的画卷,又盯着宁熙恭敬谦和伴在桌旁的样子,只吓的眼珠子快要飞出来。
这鬼见愁最近是改邪归正了?
不对不对,改正归邪了!
她竟然能交课业?
陆若嫣脸色阴沉,手里的宣纸让她拧成好几团。
瞪着宁熙坐在轮椅上的得瑟样,她就恨不得甩她几个耳光。
可眼下,她心有余悸,只得忿忿的收回目光,不在看她。
苏俏等人则格外好奇宁熙到底交的课业是什么,怎么先生看了这么久,还没放下
宁熙面上带着隐约的笑意,余光瞄着手已经有些抖的孟谦,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的才华还是内敛的好。
不然一个不学无术的鬼见愁突然之间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女,这事怎么看都有些惊悚啊!
孟谦盯着手里装裱精致的画轴,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啊。
他留的意境是“自在”。
学生们对于这两个字诠释的也都不错,虽然不如那些苦读的士子们学习多年刻画的深刻,可却胜在不经雕琢的那股随性。
可宁熙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