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娜彻底醒了，不过还是很虚弱，像一根浸了水的稻草。

宋秋霞给她看手机里孩子的照片，乔娜笑了，说：“妈，她怎么比我见过的所有小孩都丑？”

宋秋霞呵呵地笑，一会儿又接了个电话，把电话递到乔娜耳边，说：“娜娜，找你的。”

乔娜也没看手机，只疲惫地问：“谁啊？”

对方沉默，只有呼吸声，在电话里微微地回响。

乔娜又问：“怎么不说话？”

手机里依然没回应，乔娜以为打错了，正要掐断，却突然发现，来电显示是韩远明，她愣愣地看着手机，人就傻掉了。

“娜娜，是我。”韩远明的声音很沉，好像抽了过多的烟。

乔娜的心里，就刮起了一阵龙卷风，眼泪摇摇晃晃地要跑出来，她压低了声音说：“有什么事吗？”

“娜娜，我都知道了。”韩远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哽咽起来，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让乔娜的心脏跟着一搭搭地抽了起来，疼得不得了。

“你为什不早点告诉我？”韩远明问。

乔娜抽着鼻子苦笑：“我该告诉你什么？”说着，就挂了手机，整个人像要虚脱了一样。她看着宋秋霞，苍白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妈，是你找他了！”

宋秋霞抚摸着乔娜纤细的手背：“娜娜，他到底是孩子的爸爸啊！”

宋秋霞在昨夜那个最难熬的夜晚拨通了韩远明爸爸的电话。

她一个人把乔娜拉扯长大，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心酸，但是她到底熬过来了。可是昨天夜里，她意识到乔娜和她不一样。

她以前住在小县城，至少还有亲人，有街坊邻居，都能帮她搭把手，这叫人情味。可是乔娜在国外，举目无亲，无根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