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见一双瞳孔正与自己四目相对,莫予急忙坐了起来,慌张的向后爬了爬,这才看清眼前的竟然是齐牧北。
陶岑笑道:“天杀的齐牧北,一大早就把阿予吓了一跳吧。”
齐牧北站了起来回道:“我看他一直没动静,谁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也是心大的没边,一起睡了这么多年,那次不是他先起来,你就半点不担心?”
陶岑无奈道:“我早都贴他胸前听了,心跳鼻息都在,能出什么事?睡个懒觉怎么了?”
莫予越听越烦,把松散垂落的头发顺到耳后,怒视着二人,二人见后,心道糟了,起床气来了。
刚要逃走,又被莫予叫了回来:“下次我睡觉时候再贴这么近,我砍了你们。”
齐牧北戳了戳陶岑,小声在其耳边道:“都怪你贴的太近吧。”
陶岑不甘示弱,同样小声道:“我至少没把他弄醒。”
莫予摸索着上下,感觉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齐牧北见后也找来外衣急忙给他披上,这才刚过正月,外面寒气不减,就这样出去怕是会生病。
洗了把脸后,在火炉旁烤的差不多后,问向二人道:“你们做了什么梦?”
陶岑率先道:“我梦到一个道士,叫孙沐晴,修为了得,可却与自家山门理念不合,便来到这里立了这个苍松观,对了,梦里还出现过常先生,似乎他们也认识。”
莫予点点头道:“就没了?”
陶岑摇摇头后,齐牧北也说道:“我梦到一狐妖,被人追杀至父母双亡,与妹妹失联,最后报了仇,找到妹妹后,妹妹又性情大变,不打算报仇,便与她决裂,最后那狐妖被仇人子嗣追杀至死,不得安宁。”
莫予揉了揉眉心,刚要说自己梦到了什么,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叮叮叮的铁器敲击石头的声音。
莫予快步出门,看见此时正有一女子,雕刻着一尊无脸神像,见了几人出来,不为所动,继续雕刻着。
齐牧北手中金光闪烁,向前一步,却被莫予一手拦下,齐牧北不解道:“这人妖气甚重,应当是那狐妖,为何拦着我?”
莫予回道:“你既然知道她是那狐妖,那也应该知道他是那妹妹,所以没干过坏事。”
“可她是妖啊?”
莫予强行按下三璨,语气格外严肃:“妖又如何,人又如何,论迹不论心,万事万物皆如此。”
莫予走上前,对女子道:“霖姑娘,放下吧。”
阿霖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三人道:“你们知道我不是人?为何不怕我?”
“姑娘为何偏是执着于身份,孙道长从没把你当妖看待过。”
阿霖叹了口气:“唉,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事,这些年我连眼泪都哭干了,我执着?我放不下?”
说着,阿霖激动的指向山下怒道:“放不下的是他们!我与道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就因为我是妖,连道长都要死么?我就该刨了他们的心,挖了他们的肺!”
“可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阿霖愣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孙沐晴,即便他说过谁敢靠近自己便砍了谁,可到死那一刻他都只是吓跑了其他人。
剑是凶器,可他的剑,没沾过血。
莫予继续道:“道长或许可以早些吓跑他们,但是他不想,也不愿,他想试着帮助所有人,放下仇恨偏见,就像当初救下你时所说一样。”
陶岑虽然一头雾水,但却突然站出来道:“对了,我梦中所见,道长和常先生说过,自己总有不敌人心之日,到时会把自己的魂魄封在剑中,等以后剑流落到危难人之手时,便可救其一命,你们一直道长道长的说个没完,不如找来那把剑。”
阿霖一下子窜到陶岑身旁眼里不知是希望还是泪光:“你没骗我?我还能见到沐晴?”
莫予:“他是不是假话,你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