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元眼中异光一闪,讶道:“楚兄弟好见识!”心中对楚云天的评价,却又高了几分。像自己这种高手,自武道窥天道,身经百战,早已凝练出一颗坚定不移的剑心来。朝夕相伴的配兵,日渐浸染下,也有了通灵之气,正是所谓的剑魄。但若是修为不到一定境界,是感应不到的。
神兵有灵,古已有之。西晋时,司空张华见斗牛之间常有紫气,让豫章人雷焕夜观天象,得知是豫章丰城有宝剑,精气上贯天穹。他委任雷焕担任丰城县令,秘密寻找宝剑。雷焕到任后,掘地四丈余,得到一个石匣,其中有两把宝剑,一为干将,一为莫邪。宝剑出世,紫气消失。雷焕自己留下莫邪剑,把干将剑送给张华。后来因赵王发动政变,张华被杀,干将不知所踪。有一天,雷焕的儿子雷华佩带莫邪经过延平津时,莫邪突然从他腰间跳进水中,与早已在水中的干将会合,化作两条蛟龙。
南宫元走上前去,温柔抚摸“玄错”剑,就像在抚摸心爱女人的脸颊。只听他轻轻道:“老朋友,十年了!算来已经有十年,没人有资格让你我并肩作战了!”
楚惜花在旁听得热血沸腾。这是一种身在巅峰的境界和感悟,大丈夫当如此也!
南宫元突然转头,对楚惜花道:“贤侄,你选择了剑,是件十分幸运的事。我的名气,我的财富,包括……”他大手一摆,“……这座宫殿,都是靠我这位老朋友打下来的。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好朋友,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它!”
楚惜花连连点头。
“练气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南宫元拍了拍楚惜花的肩头,带三人步入正殿。三人在市镇见过的南宫无敌,还有南宫元次子南宫无畏,都在正殿等候。南宫元向大家引荐不提。
用过饭后,南宫无畏吵着要和楚惜花切磋。楚惜花也想试试自己的剑术造诣。南宫元一再叮嘱无畏,不许用内力,点到即止,这才同意两人到练武场比试。谁知一场较量下来,楚惜花在剑术上的天分,让南宫元又是欣赏又是惋惜。
他不得已下,告知楚云天和姚广,自己的功法不适合楚惜花。姚广性急,连连追问原因。
南宫元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楚贤弟和我首次见面,想来感受不深。但姚贤弟再见我时,看我这副肥头大耳的样子,肯定有些惊讶吧?你肯定会想,南宫元这暴发户有了钱,天天山珍海味,又没机会和人动武,生生养胖了。”
姚广略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南宫元笑道:“旁人都这么以为。只有我跟无敌知道,这是我这一门武功的后遗症。我这门武功由外入内,通过劈刺砍击等动作,激发筋骨肌肉潜力,化为内力,虽然少了打坐冥想之苦,但多年来过分刺激筋肉,带来暗疾,最终会全身发胖,就像愚兄现在这个样子了。”
楚云天和姚广不由得看了南宫无敌一眼,一时面色古怪。只见他体型精壮、身材挺拔,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充满爆发性的力量,想象他多年后变胖的样子,和如今形成鲜明对比,只觉有些滑稽。
南宫无敌知道两人心中所想,轻哼一声,转过脸去。南宫元连忙补充道:“二位贤弟误会了,无敌他修炼的不是家传功法,而是另有奇遇。”
姚广大惑不解:“无敌贤侄年纪轻轻便跻身‘八玄’之位,虽然是天纵奇才,也必须有当世名师和绝顶功法。当今剑道之中,不知世间除了南宫兄和家传武艺,还有什么人、什么功法,能教导出如此佳徒?”
南宫元苦笑道:“无敌这位恩师,性情隐逸,曾多方告诫,不能泄露他老人家名号……”
“南宫兄何必如此客气!既是有苦衷,姚某不问就是了!”姚广连忙道。
南宫元感激一笑,续道:“愚兄天生牛高马大、皮糙肉厚,暗疾发作得晚些。先不说贤侄的丹田,能不能存住这筋肉激发的真气,只说他体格并非十分强壮,练这门功夫,恐怕得不偿失。何况,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没传授这门功夫,又怎么忍心让楚贤弟的爱子修炼呢?”
楚云天和姚广一时黯然无语,想不到终于来到了南宫世家,却还是不能让楚惜花实现梦想。
楚云天突然想到一事,疾声道:“南宫兄,无敌贤侄,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敢问贤侄的师门之中,可有适合犬子修炼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