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昭公主从地上起身,看着熹和公主说:“公主殿下乃是龙子凤孙,自然当得起臣女大礼。若臣女未向公主殿下行此大礼,才是臣女逾矩。宋家家训在上,儿女从来忠义为先,云瑶不敢不敬君上。”
熹和公主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这位传奇的“宋家三姑娘”、“熹昭公主”以及未来的“兰昌王世子妃”一眼。心中暗暗可惜,若不是眼角入发的那道伤疤,倒也不失为一位秀美佳人,只是看她眉目之中似有一种熟悉之感,却又说不清为何而熟悉。
熹和公主凉凉地看着熹昭公主说:“熹昭公主,何必妄自菲薄,如今公主与本宫皆为公主,又何必说那些见外生分的话语呢?皇祖父将你们封为与本宫品阶相同的公主,定是希望公主与本宫相处和睦,亲如姐妹,熹昭公主一进门就叩叩拜拜的,若是传到皇祖父耳里,还以为本宫是多么跋扈,不能容人呢!”
哼,这是跑到本宫面前恶心本宫吗?在父王面前本宫装作不在意,是怕他担心。在你面前,本宫还需遮掩吗?本宫除了公主头衔,可还是太子独女,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来示威还是败坏本宫名声?!
“啧啧啧,阿桐何须如此动怒,云瑶这是诚心敬你,你甩地这脸子都快甩出盛安城了,”,这时佑泰王摇摇晃晃走进来说:“不过阿桐不愧和你小皇叔最亲,你小皇叔刚刚气过了,这么快就轮到你了。”
李清晏也在佑泰王说话间走进了殿中,看着熹和公主一缕青丝略显紊乱,就自然地伸手帮她理了理。
正在气头上的熹和公主自然尚未意识到,不过佑泰王倒是开口了:“还请世子自重!”
站在熹和公主身边的李清晏抬眼看了佑泰王一眼,岂料正看到熹昭公主身后的一个内侍监正双目森寒地看着熹和公主。那内侍监见李清晏视线对上了自己的视线,急忙低下了头。
李清晏扫过佑泰王与熹昭公主说:“王爷说到‘自重’,本世子倒是想到另一个词‘自牧’,不过本世子还要请教一下‘卑以自牧’的熹昭公主几个问题,不知熹昭公主可能本世子与熹和公主解答一二?”
熹昭公主有些不明所以,求救似的地看了一眼佑泰王,当佑泰王却并没有看向她。熹昭公主看着李清晏说:“世子客气,若是云瑶所知,云瑶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清晏面上依旧温和,眼中却早已寒光凛冽地说:“好,熹昭可还熟知大楚律法?不知在大楚擅自招揽江湖异士入宫该当何罪?不知在大楚皇宫豢养身上背负千余条人命被各国通缉缉拿的要犯该当何罪?不知若是将此人带到大楚龙子凤孙面前又该当何罪?”
佑泰王听完李清晏的话似是不可思议的看了熹昭公主一眼,熹昭公主在长裙遮掩之下微不可见地后退半步,直到身后之人轻刺了一下自己才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说:“世子果然高估云瑶了,云瑶不过区区一介闺阁女子,只是略识只言片字,又怎会熟知大楚律法?虽未熟知,云瑶却也知晓世子所问皆是大罪之举。若是世子欲知详细如何,还应当询问佑泰王才是,毕竟如今佑泰王在刑部任职。”
李清晏听罢只是摇摇手灿然一笑说:“本世子又做不了大楚的刑官,懂那么多详细的大楚律例着实没用。本世子与佑泰王一见如故,若是空暇相聚,定当宽袍去冠,煮茶鸣琴。”
佑泰王一下子脸就黑了。
“世子高雅,云瑶望尘莫及。”熹昭公主恭谨地说。
李清晏似笑非笑地看着熹昭公主与佑泰王说:“哪里哪里,熹昭公主才堪当钟灵毓秀之人,连这身边服侍之人都个中翘楚,本世子和熹和公主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有句话虽说是‘打狗看主人’,不过若是这狗一个不小心,晃荡到了本世子或者本世子挂心之人面前,本世子是不会看主人是谁的,一般先将这狗打死,再揍主人。不知佑泰王以为如何?”
佑泰王脸更黑了,压着嗓音说:“世子如何处理一条狗与本王何干,本王还有政务处理,先行一步,告辞!”
再待下去,绝对会和那燕国黄口小儿打起来。佑泰王一边往外走,一边愤愤地想。
见佑泰王已离开,而这昭阳殿的主人明显也不待见自己,熹昭公主也不再委屈自己继续在这演戏,于是也匆匆告辞,寻佑泰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