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昭公主踉跄后退一步,两行清泪随之而下。明明知其不可为,为何还有那么一丝奢望?明明是要断了自己最后念想的,让他不再愧疚,为何最终还是说不出那句话?云瑶爱你,却更恨自己。
佑泰王看着熹昭公主,满脸泪水,心疼不已,取出自己的锦帕去给熹昭公主擦拭眼泪,手却在离脸只有半寸的位置生生顿住。佑泰王将锦帕放进熹昭公主手里,声音略有些低沉地说:“云瑶,擦擦吧,被有心人看到,不好。”
熹昭公主左手握着那锦帕越来越紧,身体却因为哽咽颤得更为厉害。
“远远就看见云瑶妹妹的宫人在此,过来一看,云瑶妹妹果然在此。哎呀,怎么哭了呀?王爷也在?云玥见过王爷。”说着熹宁公主向佑泰王行一万福。
佑泰王点点头。
待与佑泰王行礼之后,熹宁公主复又看着熹昭公主说:“妹妹怎生哭得如此伤心,可是被谁欺负了?”接着看着佑泰王说:“王爷可知是谁人欺负了舍妹?”
哼,早就看出你们俩关系不清不楚。不过这胆子倒是不小,居然在皇宫里都毫不避讳,看来这也是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宋侃,你等着,我过得不好就绝不让你们宋氏一门好过!
熹昭公主深吸两口气,拭去脸上泪水,镇定地说:“云瑶多谢嫡姐挂怀。云瑶只是眼中不慎飘入花絮,一时没忍住,倒是让王爷与嫡姐见笑了。”
熹宁公主略略抬高声音说:“既然妹妹无碍,那本宫就放心了。不过嫡姐还是要提醒妹妹几句才是。”
熹昭公主恭敬地说:“嫡姐但说无妨。”
熹宁公主依旧面色温和,声音却略带尖锐地说:“我宋家深受皇恩,你我姐妹皆被封为公主。你我姐妹更应当省身修己,方可不负皇恩,不辱宋家。虽然王爷高风亮节,但是妹妹如此只身与王爷相会于此,也难免会被宵小之辈传些难听之语。妹妹日后还是谨言慎行地好。”
佑泰王冷冷地看着熹宁公主说:“是本王邀云瑶前来赏花的,不知熹宁公主又有何言要赐教与本王?”
熹宁公主迫于佑泰王地威严说:“王爷此言,云玥不胜惶恐。只是舍妹既接赐婚圣旨,便是待嫁之身,还请王爷为舍妹清名考虑。毕竟日后舍妹要嫁与兰昌王府,承世子妃之位,清名闺誉自然不容有失。”
佑泰王拍了三下手,状似赞赏地看着熹宁公主:“好一个清名闺誉不容有失。只是本王颇为好奇,熹宁公主是如何让自己‘清名闺誉不容有失’的?估计不止是本王,整个盛安城的百姓恐怕都好奇吧?”
“你!”熹宁公主踉跄一步,睁大眼睛怒视佑泰王,食指颤抖地指着佑泰王。伤口就这样一下子撕开在众人面前,原以为自己再看之时,就会麻木,为何还会如此之痛?
佑泰王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本王还是奉劝熹宁公主收回你的手指,否则本王不介意让那周国太子娶个断指新娘,本王估计那周毓也不怎么会在乎。还有今后不要再让本王看到你再找云瑶麻烦!否则,本王绝对有能力让你悔不当初。”说完,佑泰王拂袖而去。
熹宁公主用尽全身气力,收回自己那根手指,缓缓地垂下了自己的手臂,颓然跪地说:“佑泰王今日所言,云玥必奉为金科玉律,此生不敢忘怀!”
熹宁公主袖中双手渐渐收紧,青筋一寸一寸地暴起,关节一分一分地变白。看着佑泰王拂袖而去的背影,熹宁公主眼中渐渐起了寒霜,肆虐的风暴似乎足以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