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展的日期来得快,这段时间里头习若初请了一个住家保姆安排她的生活,期间谭华也来看望了一次。起初自己在轮椅上生活还略微有些不适应,如今也算是慢慢熟练起来。
司莫知道她腿脚不方便,特地来小区楼底下接她。刘姨把她推到楼下。
只见一个留着稍长的头发个字高挑,身着墨绿色衬衣的男子站在辆黑色保姆车边。
见到习若初立刻一脸笑容,迎面向她走来
“小初!”司莫唤她的名字,顺手接过轮椅的推手。
习若初也笑着回应他:“大艺术家这么忙还来亲自接我。荣幸。”
她的语气轻快带着些调侃。
司莫将她抱到车子里头,关上门。自己从另一张门坐到她的身边。
司机将车平稳地开在路上,司莫一边给她剥橘子一边说着:
“你这腿伤要不要紧啊,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不是,我们去国外请最好的医生,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说着语气有点激动,习若初却不自觉地想起齐羽臣,奇怪,怎么会突然想起他。
她的思绪拉回来,道:“我这个呀就不劳你操心啦,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没严重到要去国外修养的地步。你就放心吧。”
说是这么说,司莫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她,习若初见状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又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没想到我们大雕塑师这么快就在国内有自己的展了啊。我还以为你还是那个被妈妈骂了就来爬我家窗户的小屁孩呢。”
说着她就笑起来。
司莫见状也是无奈的笑:“那可不是。”
虽是这么说却也挡不住他那暗含着骄傲的神情。
雕塑展办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位置。
司莫推习若初进入里头,很明显还没正式开始,门口的保安还在一一检查着来着的邀请函或者是预约票。
她和司莫一起走特殊通道进入里头,还没进去多久司莫就被工作人员叫走,说是准备一会儿的发言。
就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人在这偌大的展厅里头。
习若初看着眼前这场景,各式各样的雕塑被放在玻璃罩里头,然后又被放到展厅的四处进行展览,仿佛是不可亵渎的神灵留下的纪念品。
随着主持人声音从音响里传来,远处的平台被改造成了一个小舞台,来看展的人都纷纷聚集到舞台前方,等待着和这位新锐艺术家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司莫在舞台上风度翩翩地讲述他自己的艺术经历创作背景以及理念。习若初却没什么心思听下去。她自己推着轮子,欣赏着这一个又一个风格迥异的石膏像。
突然间,她的注意力被存放在主展区的一件雕塑吸引住了目光。习若初缓缓向那个雕塑移动,眼前在暖光灯的照耀下,一个翩翩起舞的芭蕾舞演员就像是精灵一般,被展示在大众面前。
优美的身姿,绝佳的线条以及高高抬起的手臂似乎都在展示着舞蹈的魅力。
我相信她会深深吸引每一位前来的游客。
她停在眼前这个雕塑面前,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却仍然没忍住,抬起自己的手,触摸着这冷冰冰的玻璃外壳。
明亮的灯光下,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
突然间从会厅的另外一侧社会也有人在靠近这个作品,她没有太注意他,而他却早早地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齐羽臣穿着一身深棕色的呢子大衣,站立在他身旁,几步之远处,似乎同样被这位芭蕾舞者优美的身姿吸引住了。
“习小姐看来还是很遵医嘱的。”齐羽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习若初看向旁边的人,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