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也是一条生路。

左手悄然按在长刀柄上，王诚的眼眸猩红如血。

......

踏踏踏。

三匹骏马踩着泥土路跑入西陇村，身后两人身穿虎啸堂正式武夫黑衫，为首者掌柜打扮，沉稳而不失威势。

“告诉你们村正，我是虎啸堂堂主府管家卓杰，前来西陇村探查剿匪进度。”

守在村口的村夫面色一变，赶忙回去通报村长，连带着还住在村里的各位虎啸堂武夫都通知了一遍。

片刻功夫，三人便在娄谷的接引下来到溪边的大院，见到正在打拳的姜生：“姜头目，堂主派我监督剿匪，不知匪情如何？”

“尚在探查土匪窝点。”

直接切入正题，卓杰眉头越皱越深，背脊因踏入屋檐阴影下而渗透凉意，与姜生对话下来，不过四个字——一无所获！

这县尉大人的剿匪贴可不是闹着玩的，让虎啸堂剿个匪连土匪影子都没有看见，整个升明县都得震荡。

两百多青壮土匪打劫过往商客，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实际上的匪窝有多少人，多少入品武夫，甚至连具体在哪里躲藏都不清楚！

“姜头目，你可知县尉大人今日上午又派人来催问剿匪进度？”卓杰眯着眼，希望能从姜生脸上看到一些紧张感，“这次剿匪不是小打小闹，上面很可能还有大人物在监察升明县衙门，我们必须确保升明县安平无忧。”

“卓管家，”轻呼了口气，姜生擦去脸颊滚滚汗珠，摊手渡过半空，遥指叠影青山，“你看，那么多山，土匪不出来，我们怎么找得到？”

“那你让我怎么跟堂主汇报？”卓杰深吸了口气，紧紧眯着眼，“莫非说毫无进展？”

“如实汇报。”

四个字堵住了他卡在咽喉里的话，心神为之一顿，轻叹口气，告了别，大步跨出院落，在娄谷等村里人的目送下骑马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嘶......”钱列抓着光秃秃的脑袋，浓眉高挑，“县尉竟然还派人催问，莫非真有大人物在监察县衙门？”

“大人物来访，一般动静都不小吧？”姜生喃喃低语，“没听说升明县来了哪位大官......”

不过能让县尉这么积极剿匪，确实像是有大官下来视察，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升明县真该地震了。

恰似当年六品除妖县尉途径县城，整个升明县境内的匪都剿了一遍，不过当时其实也没有什么土匪抢劫的事件出现。

杀的应该大多为好不容易从青州逃过来的流民......

“或许跟天仙楼四层入住的那位有关，也就住在那的人身份不简单了，”随口应了一句，钱列蹙着眉头看向姜生，“可那都不是重点，阿姜。

卓管家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堂主后，你的剿匪队长之职大概率要被取代了。

县尉如此催促，堂主明日必定下令，派遣大头目来剿匪，你不仅拿不到功劳，还要担责！”

撸起汗漉漉的袖子，姜生进屋舀了一瓢凉水，咕噜：“被算计了，就只好将计就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