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自然的想用什么东西将这些记忆保留下来。

于是，他将关键字偷偷写在审讯室关卡的墙上，因为只有通过审讯室，才能趁着解绑后，那几秒写几个字。

那个年轻警察对此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这也是祝慈认为他是机器人的原因之一。

他本来祈祷着字迹不会消失。

但是，他突然看明白了，墙上那些鬼画符全是字。

那是他写的字。

可悲的是，他是在写完字对照之后才发现的。

他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墙上了的血字是他写的，甚至他都以为那只是装饰，不是字。

好啊，记忆删的连自己的字迹都不清楚了，并且还去除了对墙上字的认知。

就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看不见之前的字，又往字上写字，才让一墙的关键信息变成了鬼画符。

原来，这种智障的轮回，要比他现在记忆中的更多，更久远。

他现在只有常识，没有记忆也是这样导致的。

随后，祝慈便顺着从前的他留下的信息慢慢梳理。

尽管几次后，他还是会什么都不记得，但摆烂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终于知道了这个剧本的一小部分。

他干了件大事，一件事关天下危亡的大事，然后被审判了。

至于其他信息，则是：兄弟们都正在筹钱……你是大家的希望之类看不懂的话。

这是他的希望，但祝慈怀疑是不是还是新的剧本，是不是幕后人故意放出的信息。

之前千百次的产生情绪，让他一遇见相同的场景，话语，就会有相应的情绪产生。

止都止不住。

他实在不敢轻易相信一切了。

这应该就是个生产情绪的工厂，逼着人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

似乎是因为某种限制，不能明着说，只能让人自己悟出来产生什么情绪。

而给的提示全是垃圾，属于是反人类的脑回路。

“跟你说话呢，别装疯卖傻的昂！”

虽然是和之前一样的话，但是语气完全不同。

祝慈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人。

他的眼睛不再是无神的，动作不再是僵硬的，语言不是呆板的。

之前像程序，现在像真的人。

但也只是像罢了。

祝慈现在对人的情绪有了极强的感知力，他敢断定，这还是个假人，只不过他以为自己是真的。

机器人认为自己是人，并且正在操纵机器人？什么笑话。

年轻警察快速的眨眨眼睛，然后把他带离审讯室。

接下来，原本是离开审讯室，去看守所……

但是，年轻警察把他带到了警局门口。

还是说着之前的台词，然后把他向前一推。

如果是之前的话，他就已经被推进看守所了，可是现在……

这就是“兄弟们”筹钱干的事？把他推离警察局了？

他看着头顶的太阳，他恍惚了一下，两个字涌入大脑。

他想起来了之前的他留下的信息里，一个又一个的圆。

那一个个圆圈。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

“玄女。”

他看着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它的驾驶者是一个塑料模特，它的目的地是无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