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河弧镇……还有人能上台吗?如果没有,倒也不必硬着头皮招人,再上来给我杨方送死。”
说着,他挑衅一般地看向河弧镇的三位领头者,当看到孙诚的表情时更是得意地笑了出来。
而孙诚也无法回应,
他很清楚,他就只勉强找到了一位愿意代表河弧镇上台的林万福,第二位是他们冥思苦想的法子,而第三位则是完全凑数的。
从第二场落败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抱有多大的期待了。
“还是来了么……”
黄霄原本内心也抱着期望,若是前两人能赢下对局,他便省去了上台的麻烦。
现在看来是他太过理想化了。
在怜明道士坚定的目光下,黄霄提着自己的褡裢和那把长刀走上了台子。
他先是环视了一周,人群里有几个熟悉的脸,除了怜明道士,张畅甚至胡长风和林三,都还在周围,只是站在更为靠后位置。
不出他所料,张叔没来。
张叔见不惯这场面,如果来了恐怕会影响接下来几天的休息,反而是在家里稳妥一些。
不过让黄霄没想到的是他目光一闪,看到了个身穿灰衣的窈窕身影,站在灯笼光的角落。
当他看去时,陈良漪的眼神也正巧与他碰上,清冷目光起一丝波动,顺势点头打了招呼。
黄霄回礼,而后才看向了自己对面的那人。
那人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中尽是不满。
他轻哼一声,皱眉看向黄霄:“怎么,刚才我说的话你难不成是没听到?不过是个没人在乎的哑巴,居然还硬着头皮上来?不怕丢了命?”
对方此言,很明显是对他有所了解。
当孙诚听到此言时,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
似是长叹。
伴着这人开口,周围有人认出了黄霄。
一位头上裹着巾的汉子眼前一亮开口说道:“这是……黄师傅啊,看着年轻,实际上能耐不小的。上次便破了赵孝林家里的冤案呐!”
“我前日里在干河坊市看见他了,抓了个拍花子,救下王柱子的孩子,那时候跪下的心都有了……”
却也有人不忿,看着台上那身穿麻衣的身影,如同那杨方一般的轻蔑。
“你们倒是说了,也不过只是聪明伶俐而已。在这台上,也不是靠点聪明就能赢了。”
被他反驳的人一急:“你怎么就说他没个本事?”
那人轻笑,连连问道:“哈!你可知道他黄阿石是个哑巴?即便是学了些东西,又能发挥多少?怕是连什么口诀都念不出来吧?”
头巾汉子急了:“当日我分明听到他在院里指破案情,怎会是哑巴?”
那人冷笑:“那就是你听错了。或许两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即便没错,身上又能有多少本事?你们有谁看到了?前头两人又准备还输了,这不过是个凑数的,能盼着他赢下来?笑话。”
头巾汉子本想怼回去,想了一想却发现确实如此。
做了几件事,却只依靠些敏锐的眼力,真本事却是一分都没露出来。
最后,头巾汉子只能悻悻然闭上了嘴。
周边不认识的人本以为能有什么场面,却是听到这么个结果,心里一想都是齐齐叹气。
这人这么年轻,还那么敏锐,可惜被迫登台,怕是不死也残。
他们看上台上那麻衣少年的身影,目光中都有着一丝不忍和可惜。
黄霄放下手上褡裢和那包的严严实实的长条,轻轻摇头对那杨方笑道:
“谁告诉你我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