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般冷?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向里侧缩去。
蓦地,似有风从头顶袭来,弯曲着钻进衣领。
许是这秋风太凉,我拉着被子不由狠狠抖了一番,缓缓睁开眼,脑子格外清醒,挪到床边,向外面瞟了一眼,果然那窗子正被人打了一个大口子,恰迎着风。
应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口子正直直冲向我这个方向。
宁折双呢?
我蜷在被窝里穿戴整齐,下床环视一圈,半晌,竟未摸索到他的半分踪迹。
今日,便已说好回去了,怎的迟迟找不到他?
正欲拉开门去寻,他便裹着一层寒风踏进门来。
“又是你去端饭了吗?”我凑上前,看着他手中的盘子。
“那钱掌柜许是只对俞氏有了悔意。”宁折双轻笑着,将盘子缓缓放下。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我不紧搓了搓手,走到窗子旁,将它严严关上。
我瞧了一眼似是分外愉悦的宁折双,说道:“不过,这是在丹穴山上看不到的景象呢。”
丹穴山几乎四季如春,碧水长流,阳光永驻。
其上少有寒风,连皑皑白雪也是稀有之物。
“我们何时启程?”我瞧了一眼窗外刚刚微亮的晨曦之景。
“这么急作甚?”宁折双挑着筷子看向我,“明日吧,明日再回,今天便许你毫无牵挂地在人间玩一圈。”
说来也是,自三哥伴我这些时日来,不是赶路,便是忙着解决那晚的夜袭一事。
称得上放松的,也唯有那八月节短短一日而已。
此番回了丹穴山,还不知何时再降到人间。
我向来喜欢自由自在,不爱框在规矩里面,如若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则会无论落脚何处,便在何处游赏。
“三哥,你瞧这玉佩如何?”我轻轻拎起一个圆形挂件,呈在宁折双面前,“我细细看过了,上面雕着的是祥云和凤凰。”
宁折双接过,正反打量一番:“做工确是精细。”
“你本是水凤,瞧这玉佩青白相间,猛地一看那凤凰恰似你一般。”我甚是欢喜地将它轻轻系在宁折双腰间。
三哥喜着青衫,那玉佩悬在他腰间,甚是协调。
“只可惜,这里没有似火的红色挂件。”我瞧了半天,也未寻到哪个玉佩上刻有火凤。
“你可是想要?”宁折双揽过宁微笙,瞧着她趴在店铺上翻找。
“只是想凑个齐而已。”我扯了扯他的衣角,离开了这间铺子。
“听闻天界的一个上神藏有一块绝世玉佩,似正合你意。”他蓦地出声。
“我怎么从未听闻?”我瞧着那玉佩随着三哥迈步而缓缓摇动。
“南山君。”宁折双顿了片刻,缓缓启唇。
“看来,改日需亲自拜访一番了。”我笑道。
南山君为人亲和,出手大方,与阿娘和阿爹是几万年的好友,又因委实喜欢他那慵懒之性,故此我和三哥总是提及他,三哥也总撺掇我去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