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燕凌整个人歪歪扭扭的,跑上露台踢掉高跟鞋吹风。
冬日的夜,晚风冷的冰凉,垂下的围巾都一半落在地上,长长的酒红色绒面围巾是他送给她的,当时年轻的人摆着头,掰手指算了节日,到底不明所以,问他为什么送礼物,没过节啊?他怎么说来着,他说想对你好是不分节日的。
她的眼睛蓦地点亮,是远处的星辰,远隔光年,依旧滚烫。
许燕凌光着脚趴靠在露台上,黑色掉漆的铁质花艺镂空设计,整个人迷糊的找不着北,她一个低头,都要扎进额头。
电光火石间,一个身体凌空,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像天上的一朵闲云,想到东边就飘到东边;想到西边就飞到西边,无拘无束的,多自在。
“我会飘起来了,嘿嘿,飘了就不难过了;就没有,没有糟心事让人难过了。”
许燕凌手往天上扬去,嘿嘿的音调是快乐序曲,这时的她像变回了那个他记忆中的模样,心事都写在脸上;清纯又倔强,像跟全世界宣告青春无限。
可后来......
顾诚程把地上的旧物捡起,拍了拍灰尘,才重新挂回她的脖颈;怀抱里的她扭动着手脚,不似挣扎;娇俏的脸落在他眼底,手也顺其自然揽住他精劲的腰;她分明在笑,眼底却浓厚如墨。
“燕凌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诚程话问出口,真是张狂?屈居人下的我能给什么承诺,她说她的城市下雨,异地恋的男友能怎么样呢?讲说带把伞,还是好好照顾自己,说些没营养和用处的话,废话还是盛在垃圾桶比较好。
许燕凌喝多了酒,委实有些昏头,凑近用纯白的眼睛想问好好的,为什么难受?
他一难受,感觉周身更冷了,天气之子吗,难不成?
好厉害!
怎么看着眼熟?
他享受着她的主动靠近,看她在距离自己一根手指的距离停下来;开始慌张,心脏频率加速。
“天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光着脚会感冒的。”
他的温柔不似假的,在她这里他的假面统统不起效,也不需要;他可以永远坦诚,无所顾忌;他总是待她温柔,怕她受伤,从一开始见她就是:她是他青春故事的盛大,是独一无二的爱人,也是伤她痛彻心扉的无耻之徒。
他们之间故事太多,事故也太多,有时候竟也不知从何时说起。
“诚程,是你回来了?”
她习惯性的吻上他的额头,轻柔地如羽毛揉过,心脏都紧跟着麻麻的过电;濡湿的感受留有痕迹;她懵懂的语调,透红的脸庞,都集体出逃,她的失控;许燕凌好像认错了,把他认错成热恋时的顾诚程,心里只有她的顾诚程,亲昵柔顺的呼噜呼噜毛的顾诚程,说一句不爱他就原地跳脚气呼呼的顾诚程,青涩的第二天被她笑乱来半天找不到地方,害羞的耳根红透的说不同她好了的顾诚程。
他惊诧,也没顾上反驳;只是把她放到了一旁的躺椅上,右手轻轻的把她的发丝挽到耳后,“怎么办啊?许燕凌,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们之间没有未来的,从那个晚上就是错误,现下该修正错误,回到原定轨道才是。”
他嘴上理智,眼珠也是一动不动,全盯在醉酒的女人身上,那眼神炙热如火,有欲望有爱慕;有不舍有苦痛,就是没有他嘴里的放下,释怀。
顾诚程单手倚着椅背,远远看去像把人拥进怀里,这边确实另副场景。
原来自负如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有七情六欲的男人;脑海里七百多个小时的顾诚程大讲堂告诉他,你这个年纪爱得起哒?你走多远才走到今天,为了个女人,躺进温柔乡就什么都忘了?大写的画×要他不要靠近,她是你岳母,这样算什么?背德文学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