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团火还在烧个痛快,沃野千里都成土石堆,只剩下他的不甘在嚎叫。
他的胳膊一把被人拉住,那人面色酡红,小嘴翕动,都是荔枝的芬香,“顾诚程,我要你,我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来忘记曾经,我好难过,我要你帮我。”
她目光里有着彻骨的忧愁,潦倒在漆黑的暗夜;赤诚的仿佛在说誓词,灼灼目光无半点色欲。
顾诚程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燕凌,你喝多了;吹风会感冒。”
许燕凌还听着他的关心,他倒好转个身就跑路了。
真拿他顾诚程当圣人?劳什子圣人,他耳根早在她靠近的时候,烫烫的红了个痛快。
至于为什么不半推半就,天杀的趁醉上床,还是男人吗?妥妥的强奸犯!
更何况她肯定是遇着什么闹脾气!
要是许燕凌肯定会噘着嘴说你又知道了
?顾诚程内心OS:怎么,只要是你,我就是知道。还要傲娇的口吻,眼睛不看她,放飞;趁她不注意,偷看!
“怎么了?我就想试试阳台,怕什么?有些痛,是吃不了布洛芬,打不了安定的。只能生生熬着,熬到麻木了,可能就不痛了!”
可是人是人,就是会觉察感知的,怎么会不痛呢?
她嘴里噙着抹苦笑,深夜的人可以卸下伪装,可惜面具戴久了,拿不开,习惯性的莫名就笑了;她的话语也飘在夜空,浮动在散逸层,稀薄的不着痕迹;可缺乏空气,人也活不下去。
“讲正经的也被当酒话,真遗憾!”
她说着酒话,想着他的落荒而逃,微笑又放大;和着酒香,唱着那首她很喜欢的歌,“跌进越来越冷的爱里,我快不能呼吸;我想要你haaaa。”
“人活着赖着一口氧气,氧气是你。”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你会知道我,快不能活。”
许燕凌的声音很轻,轻的像呼吸,轻的像出离氧气。她唱着唱着,眼泪就大滴大滴的砸下来,滚烫的能在心头灼烧个洞来。
果然不是苦情歌不苦,是人没到伤心处。
她不知道在走廊的另一头,失意人顾诚程刚好唱到那句,“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空气很稀薄,因为寂寞。”
当初他喜欢这首歌,金发的长笛少年也让班里的同学倾慕,纷纷攒钱想去演唱会,只为现场听这首歌。她是同好,听了一遍就满脸泪水,还特地去学了长笛,一头飘逸的秀发在风中蓬勃,手持长笛的少年,是他心头的少年。
现在只剩下那句,如果你爱我。
只可惜,温暖那么短暂,而寂寞那么漫长。
好在有这一段暖。
而这一段暖,便足以慰安他余下的岁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