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季祈永一觉醒来,太阳穴痛的像是被撕裂一样。
手掌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记忆跟倒豆子一般,全部涌了过来。
他脸色刷地一白,心中暗叫:昨日自己究竟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转头望去,只见秋庭桉不知何时已然端坐起身,正悠然地瞧向他。
“我看你挺喜欢序政的——”
季祈永脑袋先于自己的意识,马上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晃得自己本就疼的脑袋,更疼了。
秋庭桉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微微浅笑,只觉这副神态煞是可爱。
“张大可晨起送来的醒酒汤,暖暖胃,昨天喝那么多酒,今日冰圆子就不许吃了。”
“好……”
季祈永低下头,眉眼低垂,一脸沮丧。
他倒不是因吃不到冰圆子而失落,更多的是因自己又惹得秋庭桉不悦而满心愧疚。
就连秋庭桉拿去醒酒汤时,都想自己接过来喝。
“别学你父皇,一口喝下去,伤胃。”秋庭桉拿起汤勺,舀一小口,吹了吹,“来——”
送到季祈永嘴边,“没有怪你,别胡思乱想。”
秋庭桉“威胁”两句,小孩马上凑近勺子,吸溜着喝下去。
乖巧的不行。
“等舒服些,我们算算账。”
季祈永身子一抖,立刻下床请罚,可他似乎忽略了秋庭桉所说的——舒服些。
秋庭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头紧锁。
他刚刚这一番话,就是试探季祈永,是不是,只是无条件服从他的话。
可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头不痛了?”
肯定疼,可季祈永微微摇摇头,“没关系的,请师父责罚。”
秋庭桉倚在床边,瞧着这个孩子,有些失神。
昨晚季祈永说,不想做太子,不想做皇帝。
难道,以往真的都是他,强加给孩子的束缚吗?
时间缓缓流逝,良久——
秋庭桉在等醒酒汤的药效,而地上的季祈永不知为何师父今天会如此冷漠。
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他在想秋庭桉会罚他什么?
是醉酒?口无遮拦?
还是昨晚,他说自己不想做太子、皇帝,会觉得他胸无大志,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是不是很久,没有以正式师徒的身份,惩戒你?”
冷不丁的话,季祈永也分不清秋庭桉是否生气,只是乖乖认错:
“请师父教导。”
“去拿你自己的戒尺——”
秋庭桉淡淡吩咐着,“在桌边撑好。”
……冬至快乐
秋庭桉扶他起来,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小孩疼的一抽。
“手怎么了?”
季祈永愣住了,身后太痛,以至于让他忘了手心。
哭着摇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疼了……您别生气……”
“摊开——”秋庭桉的口吻冰冷,不容置疑。
季祈永乖乖将手掌缓缓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