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潇喉咙一紧,感觉全身的毛孔瞬间立起,被她抚摸过的地方像燃起一股火,瞬间流窜到胸口,灼的心口火热难耐。
“疼吗?”
这条疤痕一直从左肩延伸至胸口,疤痕凸出颜色偏深,可见当时伤的有多重!
孟怀潇极力压制胸口不断涌上的火气,尴尬的咳嗽两声。
“早就不疼了。”
“我是问当时疼吗?”
叶溪倔强的盯着他,语气克制不住的心疼。
“疤痕这么深,还这么长,当时一定伤的很重。你武功这么好,普通很难近身,是不是在战场上伤的?”
孟怀潇唇角微勾,捂着腹部的伤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却一直盯着她。
“你倒是聪明,那年我十八,北苍人带着一小队的人在边境村落抢粮食,我带着人前去捉拿,在打斗间为救一个孩子,不慎着了他们的道。才被砍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身体麻的厉害,根本感觉不到疼,当我把孩子安全送回去,才感觉到受伤,幸亏被士兵背回去,不然早就命丧黄泉。”
他说这些时,表情云淡风轻,但她却看到他眼底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只有真正接触过死亡的人才会明白。
其实她在车祸后,有一瞬思绪非常清醒,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还挣扎着想爬出去,只可惜身体被死死的卡在车座间无法挣脱。
记得在网上看过这样的说法,身体在遭遇重大创伤并危及生命时,肾上腺素会飙升,大脑也会关闭痛感。
她甚至来不及体验身体上的剧痛,就失去生机,穿越到这里,成为叶寒溪。
深呼吸,按下心头的惆怅与遗憾,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紧紧盯着他腹部的伤。
“你昨天晚上又出去了?居然还受了伤。”
“我也是普通人,在防守森严的寒州城行走,多少会遇到一些危险。”
“那倒是。”
“只是你这伤的可不轻,需要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孟怀潇咧嘴一笑。
“还真有。”
说完张开臂膀,垂目盯着松散在腰间的衣服系带。
“只能劳烦夫人有始有终,帮为夫系上一系。”
刚才一时情急没注意到这些事。
现在真想狠狠甩自己一巴掌。
她咬牙切齿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去找楚明风。”
说完就往床下爬,还没爬出一步又被拽回来,又被结结实实的抱住。
孟怀潇闷哼一声,手劲却没松。
“本来没什么事,让别人看见就真的坐实了。”
这倒是。
脸又不受控制一热。
她乖乖从怀里退出来,别扭的伸手将自己扯开的衣裳又一件一件系回去。
房间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
孟怀潇受伤,楚明风是第一个知道的,只是很诧异这寒州城里居然还有能伤得了孟怀潇的人。
看来这寒州城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
“咚咚——”
紧闭的房门被敲响。
“谁?!”
“是我。”
楚明风戒备的神色一松,立即前去开门。
“叶姑娘有事?”
叶识卿晃了晃手里的白瓷酒瓶。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酿出来了,要不要试一试?”
“这么快?”
楚明风目光落在瓷瓶上欣喜的说。
叶识卿自信一笑:“那当然,毕竟研究酿酒多年,只要稍加改良,就能让人喝了几天几夜都醒不了。”
几天几夜都醒不了?
楚明风下意识后退几步,干干一笑。
“那我就不必试了,我相信你的手艺。”
叶识卿见他害怕,不由笑出了声。
“骗你的,这个是出发前我用国公府的荷花酿的荷花酿,到今日时间刚刚好,所以拿过来给你尝尝。”
自叶府事后这还是楚明风第一次见到她笑,不由失神。
本来还担心将她带到寒州会有危险,一路走来,似乎心情好了不少,竟也学会开玩笑了。
“楚公子,楚公子?”
楚明风这才回神,情不自禁一笑。
“好,进来吧。”
“呦,有好东西不叫我啊。”
叶溪趴在墙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故意酸酸的说:“听闻荷花酿可是姐姐的绝艺,一年难得酿几瓶,姐姐都不打算请问喝?”
因为周围无人,叶溪才敢大胆的说。
叶识卿脸颊不禁一热,害羞的剜她一眼。
“瞎说什么呢,想喝自己去房里拿,拿我打趣什么。”
自那事后难得看到叶识卿如此姿态,叶溪抿唇偷笑。
又准备说话,衣领突然被身后人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