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和夫人出去转转,二位请便。”
说完不等她反应连拉带拽的往楼下走。
等出了客栈孟怀潇才放开她,改搂她的腰。
“你又要干嘛?”
叶溪不自在的扭了扭,大掌却握的更紧。
“别乱动,后面有人跟着!”
“啊?!”
她像被封印一般,瞬间挺直脊背,目视前方。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把她吓一跳。
前方有个首饰摊子,摊子前站着一男一女,都是老熟人。
还好出门前戴上人皮面具,不然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挑选饰品的女子似乎很不耐烦,拿起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会嫌银的廉价,一会又嫌玉的成色不好,好不容易看中一个珍珠发簪,正笑脸盈盈的问男子时,男子却无半点反应。
章言瑾不耐烦的扔掉簪子,瞪着失魂落魄的魏澜舟,胸口燃着一股火,烧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魏澜舟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用点心,有点反应?”
魏澜舟失神的目光落在被她扔掉的珍珠发簪上,纤长匀称的手轻轻拿起左右端详。
“这支不错,很配夫人。”
不回应还好,回应了火更大。
“你是木头吗,戳一下动一下,即便你再心不甘情不愿,我已经是你妻子,你就别在想那个人了行吗!”
魏澜舟将发簪插在章言瑾盘起的发髻上,微微一笑。
“我心里没有任何人,只是才到这边有些不适应,夫人莫要生气。”
章言瑾喜欢他多年,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魏澜舟。
这次利用手段将他掳来,就是为圆心里的夙愿,可为何已经嫁给了他,却还是觉得离他很远,很远。
心里莫名一阵难过。
目光越过他,落在不远处一对夫妻身上,男子倒是很陌生,他身旁的女子身影倒是有几分眼熟。
脸是完全陌生的,但这身形却极为熟悉。
心头警铃大作。
章言瑾果断上前打招呼。
“二位看着面生,不知是不是最近才进城?”
叶溪没想到章言瑾竟会主动过来打招呼,心里一慌,下意识往孟怀潇身边靠了靠。
孟怀潇倒是淡定从容。
“是,我们是从通州来的酒商,昨日才进的城,小的姓余,这位是我的夫人。”
“通州来的酒商。”
章言瑾似乎不信,目光始终盯着叶溪。
“通州离寒州近,有几家酒楼的酒酿的确实不错,昨日府上的酒水都是来自通州,你们既然是昨日进城,难不成是给我府上送酒水的?”
孟怀潇道:“小的生意才刚起步没多久,自然是没机会给章丞相府送酒。”
章权一直是蒋丞相的得力助手,一入寒州就被孟侯新赐为丞相,而蒋丞相则成了摄政王。
“你认得我?”
章言瑾眼睛微眯,戒备的后退几步。
“是昨日小的碰巧在街边观礼,听人说那位郎君是丞相府的乘龙快婿,这才贸然猜的。”
“哦,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倒是聪明。既然你们是酒商,想必有不少好酒,我直接向你们下十坛最好的酒,由你们夫妻亲自送到府上。”
“是,小的遵命。”
章言瑾点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溪才转身走回魏澜舟身边。
待人走远,叶溪才敢大口喘息。
压低声音问:“是不是章言瑾发现了什么,才会让我们去送酒?”
孟怀潇语气变得严肃:“她一直盯着你看,估计是在怀疑你。”
不是吧。
这么相爱相杀的吗?
章言瑾就这么恨她?通过身影就能辨认出是她?
章言瑾回到丞相府又立即回到房间,坐着思考许久还是没忍住冷声问坐在旁边看书的魏澜舟。
“你当真不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形眼熟?”
“并未。”
魏澜舟盯着手里的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章言瑾的声音不禁拔高:“你可是跟她做了一年多的夫人,那身形跟叶寒溪一模一样,你敢说认不出来?”
魏澜舟没有说话,而是放下书,目光平静的望着章言瑾。
“你我昨日已经成为夫妻,应当互相相信,我和叶二姑娘早就一别两宽,又怎么会再将她放在心上,夫人莫要胡思乱想。”
章言瑾冷哼:“那样一个绝色,你能轻易忘得掉?”
“夫人!”
魏澜舟终于忍无可忍。
“我只身跟你来寒州还不能说明决心吗?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
章言瑾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张牙舞爪。
“你是心甘情愿跟我过来的吗?魏澜舟,如果没有我,魏国公府早就付之一炬,你还有命在这里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