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风愤愤不平。
“为何笑不出来?虽然我和他已经分开,但还是朋友,只不过这熬药的事就不麻烦他做了。”
“为什么?”
楚明风压低声音急问。
“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叶溪苦涩一笑。
“我确实不知好歹。”
楚明风:“……”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楚明风本还想多说她几句,却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几声拿着药出去了。
院子里,孟怀潇坐在石墩上仰头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像入定一般。
楚明风长叹一声气将碗扔给他,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忍了许久才问:“你们两个这到底是闹哪般?好端端就这样一别两宽了?”
孟怀潇没有回答。
“本来觉得自己情路够坎坷了,没想到你的也一样,好不容易老铁树开花一次,就这样轻易放手,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会轻易放手!”
孟怀潇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火堆,十分笃定的说。
楚明风眼睛一亮,欣慰的点点头。
张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神色瞬间一凝。
两人对换眼色,楚明风猫身穿过人高的杂草望着三波人马扭打在一起,一队是他们带回来的亲卫,另一队虽看不清容貌,但从妆容来看应当是蒋家军,还有一队穿着夜行衣,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对另外两队下手毫不留情!
叶溪刚从地上爬起准备活动活动腿脚,就见孟怀潇神色严肃的跑进来,手里握剑,一脸严肃。
心猛的一紧。
她立即明白,没有犹豫叫醒睡在里面的叶识卿和蒋流萤。
孟怀潇道:“有人闯进来,你们先走,我去接应楚明风,后院有一个隐蔽的后门,那里有侍卫守着,他们会护送你们安全离开!”
叶识卿没多说,只是严肃点头。
蒋流萤才睡醒,整个人都是懵的,肿的厉害的眼睛迷蒙的望着她。
她也没多说,情况紧急,能保护好自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
天已大亮,周围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后院也长满草,只是不高,也不会阻碍视野。
不同于前院吵闹,后院非常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屏息捏紧手腕上的箭筒,走在最前面,叶识卿和蒋流萤紧紧跟在身后。没走多久眼前确实出现一扇被风雨侵蚀的黑色木门,心里大喜,加快脚步往前走,手刚碰上门把。
“小心!”
一声惊呼隔空传来,眼前白光一闪,她下意识侧身,另外一只胳膊用力一拽,叶识卿也跟着倒下,蒋流萤自始至终拽着她衣裳,所以也跟着躺下,险险避开射来的利箭!
心狂跳不止。
她抬头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头的士兵,各个手持弯弓将他们团团包围!
只听“吱吖”一声,木门被从外推开。
一双黑皂靴赫然出现在眼前。
顺着靴子往上望,蒋鹤正面带微笑的望着她。
“好久不见,叶二小姐。”
孟怀潇本想往前冲却被赶上来的楚明风死死拽住,前院亲卫拼命抵挡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后院全部都是蒋鹤的人,还有三个不会武功的人,若贸然冲过去只会被擒!
“我们先走,只要留有希望,再想办法救他们!”
孟怀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不能慌!”
楚明风咬牙切齿的说。
时间紧迫,孟怀潇犹豫再三,还是趁那些人没发现时扭头离开。
地上全都是石粒,这么硬生生趴下手掌和手腕都被磨破,一股钻心的疼!
叶溪忍着疼爬起,脖子瞬间一凉,锋利的刀刃已紧紧抵在脖间。
“兄长!”
蒋流萤着急唤道。
“是她们救了我,希望兄长能对她们网开一面!”
蒋鹤目光冰冷,语气更是冷的骇人。
“你还敢有脸求情?祖父让你嫁入长信宫,你居然跑了!”
“我没跑!”
蒋流萤心中一冷,委屈控诉。
“是有人要杀我,我没办法才逃跑保命!”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跑!整个寒州城都是我们蒋家的,谁敢拿你怎么样!你这一跑,破坏了祖父的大计知不知道!”
“大计?什么大计?”
蒋流萤不可置信的望着蒋鹤,失望的问:“所以我在你和祖父心里真的就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吗?我的命在你们眼里一点都不重要?”
对于蒋流萤的控诉,蒋鹤丝毫不在意,他现在是寒州八万大军的统帅,只要能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都不重要!
“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矫情什么!”
“矫情?”
蒋流萤以为听错了,以前兄长虽待自己不算亲密,但也不会这般冷漠,为什么来寒州后一切都变了?
“兄长,我死里逃生,侥幸活下来,你竟说我是矫情?”
蒋鹤懒得理她,摆了摆手,目光紧紧落在叶溪身上,诡异一笑:“我们还真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