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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卫清莞

木安心生愧疚。在南国,当地的丝绸、茶叶,他竟未想到带些回来,实在考虑不周。

木王妃道:“算了。母妃和你妹妹不会与你计较。以后记住,回府先向父王和母妃请安。再和两个弟弟交好,家族只有和睦,才可兴盛。”

终于熬到月满,世子妃按习俗要回母家卫国公府。木王府众人相送,木王爷叮嘱:“照顾好窈窈。”

木王妃正盼着世子妃回娘家,好借机礼佛外出。她本就闲不住,又不喜女工,礼佛成了最佳外出由头。

娴郡主则是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木安又去平乱了,木王爷对他的平乱方式极为不满,叫到书房训斥一顿,又告诫他作战之法,让他速战速决,木安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卫清莞的母家卫国公府邸曾是豪门望族,却因与木王府联姻遭皇帝忌惮,在朝中备受冷落。三个儿子资质平庸,毫无功业。宅门多年未修葺,尽显衰落之象。

卫清莞在母家排行第三,为侧妃所生。正妻去世后,她虽未扶正,却以主妻之位处理府中事务。卫国公身体渐衰,整日卧床,府中大小事务皆由侧妃打理。

回到母家,卫清莞因深受母亲宠爱,地位颇高。母亲见了女儿,一番寒暄后,上下端详,问道:“怎么瘦成这样?可曾吃到府上送去的燕窝?”

卫清莞顿时泪如泉涌。

母亲一看便知缘由。“我国公府的女儿,怎能受这等罪?在这儿放心住,国公府养得起。”

自此,卫清莞便住在国公府,吃喝用度与三位兄嫂相同。三兄嫂也刚生一女儿,每顿鸡鸭鱼肉不断,那小侄女也被养得白白胖胖。

时光飞逝,一月、三月、半年过去,木王府也毫无来接她回去之意。想起在木王府时忍饥挨饿,姬窈奶水不足,卫莞清也不想回去。转眼,窈窈将满周岁。

周岁有抓周习俗,按规矩需回木王府。

可木王府依旧无人来接。

大兄长说:“这木王府的人太不懂规矩。他们不来接,咱就不回去。在国公府一样可以抓。”

二兄长和三兄长也附和。

周岁那天,国公府准备了胭脂、水粉、毛笔、墨水、砚台等,按男子规格摆放。窈窈已能蹒跚走路,站在桌前,左看右看,最后竟丢下所有物件,抓了一块鹅卵石,还乐呵呵的。

国公府二小姐舜华,比窈窈大三岁,正贪玩。她走到窈窈跟前,从其手心抠出石头。虽这石头最不值钱,可小孩觉得抢着玩的才好。舜华是二兄之女,备受娇惯,无人忍心训斥。卫莞清心里不是滋味,有了回木王府的打算。毕竟木王府目前只此一女,应不会有孩子间的争执。另一个让她下决心离开的原因是,大兄嫂身怀六甲,医生号脉说是男孩。母亲大喜,因为国公府的这一辈都是女儿,于是,母亲便将心思都放在大嫂的保胎、养胎上,无暇顾及这对母女。

但卫莞清虽有此想法,行动上却仍在犹豫。

又过了三天,那天早上,卫国公突然发火骂人:“木王爷是个卸磨杀驴的主,活该当不了皇上,活该被皇上排挤。那木王妃是个淫荡之人,礼佛时竟与寺院住持勾搭成奸。木王府的三个儿子,世子傻,老二奸,老三最是王八。还有那个娴郡主,小小年纪,满腹心机,随木王妃,也不是个好东西。”

卫清莞听着心里难受,想当初,木王爷下聘礼时,国公府前的排场不逊于皇家娶亲,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热闹了一周。如今卫国公这般评价,显然心中有怨。

卫清莞向来高傲,怎能忍受这般奚落,便奏请母亲,要回木王府。

久病床前无孝子,常留女儿结冤仇。

母亲派了两顶上乘轿子,让老二、老三一同送卫清莞回去,既为彰显卫国公府女儿的气派,也不让木王府的人小瞧。

卫清莞深知母亲之意,特制两套衣服,穿着粉红夹袄、绿萝长裙,神采飞扬。

姬窈也身着大红镶边夹袄,精神百倍,一同回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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