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好生教导长陵姑娘,邵夫人的用意不过是让姑娘远嫁为邵家开了旁支罢了。
祝九听了这话,站起身走到了桌案前提笔,不紧不慢道,“若是长陵没这胆子,那她必是远嫁了。我如今也只给她出个主意,到底如何还得她自个拿捏。”
金姑姑听得自家主子的话,点了点头,连忙过去研墨。
想来主子也是知晓的,这娘家若是不景气,在这邵家门里也是一样不受待见。
祝家如今还能保下来,也是依仗了邵家。
自从祝家不同往日那般后,这邵夫人对自家主子便有些不同了,先前疼的紧,如今就是怀着身子,也是受了邵夫人的为难。
卲安氏一事便是如此,往门里添人一事也是如此。
祝九写了书信,让金姑姑送去给那衙役,让衙役务必要尽快带回去衙门。
本该是让金姑姑亲自走一趟,但如此做又过于显眼。
不过,衙役都上门来了,这瞧见的人也不少,不论如何这事儿也是瞒不住,既是如此,日后邵夫人动怒是必然的。
倘若长陵瞧不上兄长,那此事恐怕就有些难了。
她的本意希望祝家跟邵家日后长长久久的捆绑在一块,不论外边人如何话诟,邵家强,则是祝家强。
若能走到这一步,那才是她在邵家真正有立足之地的时候。
金姑姑拿了书信送出去,衙役接了书信,又急着回去。
长陵在安县县衙,醒来时已是挨着夜幕了,觉着又渴又饿,迷迷糊糊的爬起身想吃极了,却是一个不慎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噗通一声,连带打翻放在一旁小桌子上的汤药。
听见这边传来动静,在书房的祝风连忙过来瞧上一眼。
长陵睡的这屋,本就是祝风平日里歇息的地方,既是有人住着了,他今夜也只得去书房将就。
“邵姑娘”见到人摔到了地上,祝风也顾不得男女之嫌,连忙去进人抱回到了床榻上。
长陵听见声音,张了张干涩的唇瓣,“水”
“水,好,我马上给你倒来水。”听见声音,祝风连忙将火炉上面温着的水倒了一杯过来,瞧着过烫了,只得又倒了冷的掺和上。
长陵渴得厉害,一杯哪里够,连着喝了几杯下肚,这才感觉缓过了一条命似的。
“你慢点喝,想来你也是饿坏了,炉子上边烧着粥,我给你去添来。”祝风说着话,正要抽身而去,长陵连忙拉住他,委屈道,“我不喝粥,我要吃银耳羹,我要里边放些蜂蜜,还要甜蜜饯儿。”
才睡醒过来,先前是祝风喂了她喝过药,这会子嘴里发苦,就想吃些甜味儿的。
“那也得等,不如你先喝些粥,我一会就去给你熬上银耳羹,如何?”祝风见着这小姑娘娇气,但看她虚弱的厉害,便只好为难的应下。
他平日里哪有这般讲究,吃的都是粗茶淡饭。
别说银耳羹了,就是个甜蜜饯儿也是见不着的。
长陵微微睁眼,点了点头,“那好,我便先喝了粥,你可不许骗我喝了粥,便不给我银耳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