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殷在刺史府内,正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手中的茶还未来得及细品,就被南兴发来的公文彻底打破了这份悠然。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仿佛被踩痛了尾巴一般,脸色阴沉地骂道:“南兴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把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丢给了我永昌城!”
师爷潘仁福接过公文,仔细研读后,缓缓说道:“大人息怒,南兴身为西部军权的掌控者,此举虽显突兀,却也合乎规矩。毕竟,他有权根据考核结果分配兵力。只是,南兴对这批子弟的态度,未免太过轻率,三个月未见其面,实乃不妥。”
韩殷听罢,怒气稍减,但仍显忧虑:“先生所言极是,可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这批子弟若真如传闻中那般难以管教,永昌城岂不是要乱套了?”
潘仁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人勿忧,既然退无可退,我们便只能迎难而上。南兴既已言明他们未通过考核,不得进入战斗营,那我们便顺水推舟,不给他们安排守城任务便是,我们自是不能像南兴那般怠慢。”
“哦?先生有何高见?”韩殷眉头微展,显然对潘仁福的话产生了兴趣。
潘仁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人可命人准备上等食宿,让这些世家子弟在永昌城内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偶尔分配点时间,让他们上城墙守上半日。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嘛。”
韩殷听后,眼前一亮,拍案叫绝:“好主意!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我永昌城的大度与包容,又能让这些世家无话可说。潘先生,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
潘仁福躬身行礼,应声道:“遵命,大人。我定会妥善安排,确保这批子弟在永昌城得到应有的待遇与锻炼。”
于是,一场关于世家子弟的特别训练计划,在永昌城内悄然拉开序幕。
凉州城,吴锐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匆匆奔向郡守府。
他刚踏入府衙,便迫不及待地汇报道:“大人,正如您所预料的,我们仅派出七名战兵,便轻而易举地将那群世家子弟击败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淋漓!”
然而,南兴的神色却并未如吴锐所期待的那样轻松愉悦,反而微微一沉,他皱起眉头,反问道:“我记得我吩咐的是派出十个人,为何最后只出了七个?”
吴锐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大人息怒,是张阳他……他向我求情,说队伍中女兵众多,恐怕难以扛住十名战兵的进攻。我一时心软,又考虑到七名战兵应当也足以应对,便擅自做了决定。末将深知自己越权行事,甘愿领罚。”
南兴听后,神色稍缓,但语气依然严肃:“吴锐啊,你我如今的身份已大不相同。我虽曾是你的旗头,但如今我是你的统帅;你也不再是当年的大头兵,而是一军之主将。”
吴锐闻言,心头一震,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低下头,诚恳地说道:“大人教训得是,末将明白了。我这就去自领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南兴见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吴锐的肩膀,说道:“起来吧,看把你吓得。我不过是想让你记住这个教训而已。过程嘛,我确实不太关心,但结果一定要让我满意。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那这次的处罚就免了。不过,以后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勿再犯同样的错误。”
吴锐感激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大人!末将定当铭记于心,不负大人厚望!”
南兴望着吴锐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头对燕无暇说道:“这小子,偶尔还是得吓唬吓唬。”
“大人,”燕无暇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把这批世家子弟转交给韩殷刺史后,京都那边,会不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南兴闻言,眼神微凝,随即轻松一笑:“那些朝堂上的事,咱们暂且管不到那么多。眼下的困境才是急需解决的。咱们军中,确实是穷得叮当响,户部给的粮饷,勉强能养活士兵,却连战马的饲料都供应不上。还有打高台城向商贾们借的钱也差不多得还了。”
说到这里,南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整训了一年多,士兵们的战意正盛,是时候拉出去溜达溜达了。“
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的硝烟与杀戮。
继续说道:“至于来钱快的方法,除了掠夺,我还真想不出其他更直接有效的了。”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问道:“那么,大人您的进攻方向是……”南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去年冬季,你觉得天气如何?”
燕无暇稍作思索,回答道:“比往年更冷了一些。”
南兴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正是如此。但我的目标并非北麓草原,那边现在风平浪静,没有太大的油水可捞。倒是西蒙帝国那边,皇子争位的内斗愈演愈烈,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武宁的陈河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说那边现在局势越来越混乱。”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大人高瞻远瞩,小人佩服。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们就尽快筹备,务必在最佳时机给予西蒙帝国一个‘惊喜’。”
南兴拍了拍燕无暇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战斗的无限憧憬与坚定决心。一场针对西蒙帝国的军事行动,就此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