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俞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看到空气中,多了一抹亮粉。
滚球停在纪俞面前,拉起他的大指拇,“救救救救救救……”
“宋城出事了?”能让滚球这么着急,一定只有宋城了。
回答太快,滚球反应了一秒,“啊,对对对对对对。”
纪俞起身,“带我去。”
滚球紧紧握着纪俞的大拇指,拉着人往外走,“冻死了,快。”
还好是高空飞行,要不然纪俞举手的模样,一定会被路人认成是神经病。
焦急的等待,看到人的时候,无名就放心了。纪俞跳下悬崖,他趁机拉住滚球,“可以嘛,挺快的。”
滚球傲娇的点头,论速度,没人比它快。
越往下,寒冷之气越冷。纪俞想不明白,宋城为什么要来崖底。脚沾地了,看清了地上新旧的图案,皱起了好看的眉。
阵法中心骏骏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就像幽灵。
“怎么这么狼狈?”纪俞把人抱在怀里,睡着的人没有了之前的活泼劲儿,死气沉沉的。
等纪俞上来后,滚球立马飞到他肩膀上坐着。刚刚那奔波,可累死球了。无名回到枯留上,没说一句话。
怀里人的温度在极速下降,得快点回去了。收拢了手臂,意念一动,有东西从苍云里飞出来。
云层之上,停泊着一艘船,望舒。
房间里,纪俞输送着灵力,游走间感受到了经脉堵塞,灵气紊乱,血气几乎消失殆尽。“怎么这么严重?”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啊?
掌心传来了丝丝暖意,纪俞收回手,呼出浊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人也醒不了,盖好被子之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望月亭中。
滚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埋头喝了起来,之前跑的时候忘记了闭上嘴巴,现在它的嘴巴和嗓子都特别干。
纪俞拿出了素筝,有点心烦意乱,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指尖来回抚摸,缓解心底那股从未有过的异样。“你们怎么会在那里?”
滚球喝够了躺下摊开,“傻子,救人。”
“嗯。”救什么人会到崖底呢,而且那么阴冷,一看就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竹院后山凉亭。
太阳快要下山了,落日余晖中相拥着两个人。
记起那一日,桑榆开口说:“要是那天我不表明自己的心意,你是不是也不会说出来。”
“不会,我在等一个好时机。”如果最后的妻子不是桑榆,那么他也不会找别人。
“骗人,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或者说未来就没有想过有我。”
“我不太确定你的心愿,也怕自己是一时兴起。”怕自己说到做不到。
“还好我勇敢。”算了,都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谁先开的口,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夕阳只剩下一小片了,黑夜从另一边无声蔓延开来。
“这一天快要过去了。”太快了,竹离突然就舍不得离开了。
桑榆抱的更紧了,“嗯。”
这一天是奢求了,但是能同死合葬也是好的。
竹离之前想带桑榆去吃一家摊贩的汤圆的。“回去吧,我给你做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