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凭什么啊——”
三姑娘不懂的,她不懂。
……
正午时分,红豆抱着一堆东西,站在城北药铺的老宅外。在害怕和有饭吃之间徘徊良久,终于还是探手敲门。
“三姑娘,我来了。”
门从里面拉开,开门的同样是个姑娘,面上虚白,眼底青黑,目光都是飘忽的。
“姑娘昨晚没睡?”
红豆打个哈欠,她也没睡好,做了一晚上噩梦。自家姑娘在这样阴森可怖的宅子里,难怪睡不着。
“进来。”
三姑娘没有多话,直接侧身让路。等人进去,关上门插上门闩。
“昨天没看出来,这里原来还不错。”红豆在原地打了个转,发现这处老宅子并没有那么吓人。就连那让人心惊的白幡,也已经风化,随意扯下就好。
“姑娘你先吃包子。我去打扫个房间出来,先睡觉。”
小小红豆并不是个心思太多的,放下东西,从胸前包裹里翻出纸包递给三姑娘。便飞也似地开始探查地形。
时下虽南北住宅建筑各有异同,可布局之流大多相似,毕竟风水是先秦便有的说法,无论南来北往,都会遵守些道道。并不会有过于出挑的地方。
红豆用最快的速度打扫出来房间,翻出被褥来看,早已返潮腐朽不能用。
干脆拿了银子,出去大包小包买东西回来。
街头巷尾没有现成的被褥?那些客店里,总归是有多余的。哪怕不是新的,也比放了十几年的腐败物么强太多。换了被面暂时用着,腾出手来,再换新的。
三姑娘看着红豆来回跑动,只差上蹿下跳,心里那些烦闷去了不少。坐在对方擦干净的石凳上,看着比自己大一岁的红豆开窗透气,清理杂物。
听她抱怨说话嘴里落灰,又滔滔不绝嫌弃尘埃太多、木头腐朽,倒是有趣。
尽管红豆做事麻利,跑前跑后张罗。十多年没住人的屋子也不是半天能收拾出来的。
“洒扫的时候水多了,还要放几天才能住。”
红豆瘪嘴立着,“咱们去住客栈吧。这里要好好打扫才能住人。门窗也要修的。”
窥着三姑娘神色,红豆生怕自家姑娘冷脸。
姑娘长得好,可不知总是有股子冷意,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让人不由得害怕。
三姑娘怎么看不出红豆的怯意,莞尔一笑:
“好啊。”
“姑娘你要多笑笑,这样才好看。”三姑娘笑,红豆也笑。拉起人,抖抖身上的尘埃,就往外走。“我今天忘了买锁,这宅子应该也没人进来。先放着吧。”
“姑娘洗漱一番,吃完饭,咱们出去逛一逛。这里居然有夜市,京城里都没有。一年总有那么三百多天宵禁,出门都要挨板子。”
三姑娘被拖着往前走,倒是不恼。只听红豆说昨晚她睡的次等房,今天有姑娘,就睡上房。
“天字一号间!”
“行啊。银子都在包袱里,你看着花销。”三姑娘不注重银钱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