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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致文,你可知罪?”
惊堂木拍下,跪在地上的瘦弱书生猛地打了个激灵,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小民知罪。”
他本是上次新科落榜的举人,过堂不必跪拜。却畏畏缩缩,跪成一团面露惶恐。
“小民罪大恶极。”
“罪在何处?”
“罪……罪在……”郑致文唇齿颤抖,脸色陡然惨白,依旧道,“小民罪大恶极,但求一死。”
“你罪在何处?”
惊堂木掷地有声,吓得红豆颤了颤,习惯性要回嘴,等被三姑娘按住,这才想起形势不对。
“我,我……杀了菱花。”
“如何杀的?什么时候杀的?为什么要杀她?”
“刀,啊,不,是剑。小人用剑杀了她。然后,然后将人吊起来,伪装成上吊自杀。昨天……前天半夜的时候。小人不想娶亲,不想娶她。”他面色虚白,显然是早就丢了魂。一番话说下来,漏洞百出。
显然是只知陈菱花被发现时的情况,不知详细如何。
更不知张善行说给二公主听的验尸结果,不过是真实情况的其中一二。
冷眼旁观又有些心虚的二公主,丢魂失魄的死者未婚夫,行为怪异的死者父亲,以及死者足以惊世骇俗的死因。
让张善行几乎摸不到头绪。
惊堂木再次落下。
“来人,将郑致文收监,严加看管!若有不测,拿你们问罪。”
二公主出声阻挠:“郑郎乃本公主的座上宾,谁人敢拿?”
郑致文全身一抖,惊异看坐在高位旁边的二公主,表情渐渐变得惊慌。
张善行学着二公主脸上的冷笑,压低声音道:“此人与命案有关,自然的交由衙门办理。二公主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起身,朝着二公主拱手。
“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告退。”
他这一走,衙役们自然不敢当着二公主的面收押郑致文,面面相觑不愿意动。黑无常提刀上前,冷声道:“大人的命令,你们不听?”
“也不看看是拿得谁人给的俸禄?”笑面虎白无常附和。
衙役们全身抖擞,顾不上面色不善的二公主,连忙将人提起来,收押入牢。
“你们当真是不给本公主面子。”二公主甩袖离去的同时丢下狠话,“给我等着!”
黑白无常静立在侧,一动不动。等人走远,白无常才开口对三姑娘道:“我家公子请三姑娘书房一叙。”
红豆当即就炸了。
“你们什么意思?其他人都走了,非要我家姑娘留在衙门。这种地方,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你们不嫌晦气,我红豆还嫌晦气呢!”
白无常面色如常,静静看红豆身后的三姑娘。
“姑娘的家仆,是要好好教训了。您下不去手,可以交给在下。”
“不必。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