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你看我们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县令夫人，双剑合璧多好，不如商量一下婚期吧。”

三姑娘冷冷看他，“告辞。”

刚站起身就听对方道：“我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是关于那个小辣椒红豆的。”

“你查我的人？”她皱眉，“我本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玉儿，就连你我也查了。”张善行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取出里面厚厚的一沓信丢到桌面上。

“比起你来，红豆的身份查起来麻烦一些。你自己看，我先去找点吃的。”

三姑娘的震惊无以复加，她没想到看似吊儿郎当的张善行居然会查自己。打开信封，将厚厚的一叠纸摊开。

最上面的一张是关于她的。上面写了生辰年月，以及一些她自己都记不太清的小时候生病情形。最后一行是简单概括她离开京城的原因。

厚厚的一叠纸，除了这一张外，全是关于红豆的。

但凡踪迹全都没有遗漏，作为奴隶倒卖的过程，中间发生的插曲，以及抽丝剥茧后她真正的主人，全都一一呈现。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着同一个人，那个她偶尔午夜梦回时的梦魇。

楚王赵辛。

“是他？”

三姑娘双手颤抖，心神震动。

“怎么会是他的人？红豆明明是孤女，我花银子买来的孤女。”

张善行已经回来，抱着点心盘子道：“你家被卖来卖去的孤女知道街上什么吃食好吃，知道要西瓜不要桃李。哪个流落街头的孤女敢独自去客栈住宿，敢带着银票招摇过市，敢有那样一天可以被打死七八次的脾气？”

“你那个丫鬟根本就不像丫鬟。”

他看三姑娘表情不对，有些心虚，“我也是因为她之前偷偷摸摸送小白东西，才怀疑她的。你是不知道，小黑小白是我爹的人，废了好长时间才让他们答应不向我爹说这些的。”

张善行万分庆幸自己把关于三姑娘的资料另外放置。偷偷探查别人的确不对，他小心看三姑娘神色，时刻准备着逃跑。

“红豆是楚王的人？”

三姑娘原本还有问一问红豆的心思，可看了这些收集得详细的资料，忽然不想问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红豆的卖身契，“劳烦大人将这个转交给红豆。”

如果可以，她不想见到她。

“行，不过这次案子你要帮忙。”张善行抓住任何机会谈条件。

“不是已经有头绪了。”三姑娘讥诮看他，“你袖子上沾染的，难道不是硝石？陈菱花已经下葬，我想你不会特地让人去买硝石，那就只能是有人送来了硝石。”

“是玉矿。派出去的衙役，在一座矿山里发现了硝石。”张善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个矿主产红刚玉，硝石与矿石伴生，在矿洞旁边会大量堆积。而那个矿是陈家的，据说是陈兴从旧友得来的。”

她问：“真相大白？”

“还差一些。”

“那你要我帮什么忙？”

“如果，我是说如果杀死陈菱花的是陈菱花的父亲，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不会。”三姑娘想到那个胖乎乎像一个球一般，趴在地上哭嚎的陈大善人，“按照我们的约定，他有一件事要答应我。能为陈菱花做到那种地步，他没有理由杀死自己的女儿。”

张善行激动起来：“可他嫌疑最大。陈菱花死了一个多月，出嫁当天才被发现。这个陈兴有很大问题。”

三姑娘双手撑起桌子站直，缓步往外走。

“我的嫌疑已经洗刷干净，玉是陈家矿山的，我只是做了一个匠人应该做的事。陈菱花的死，与我无关，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陈兴答应了你什么？”张善行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