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

楚王赵辛的人，竟然在她身边！那个贪吃，又大手大脚的红豆，居然是赵辛的人。真相赤裸裸的，连半点掩饰都无，直接展现在自己面前，让人想要作呕。

回到位于城北的老宅，三姑娘靠在紧闭的大门内侧，深吸了一大口气。

“我等着。”等着高墙碧瓦倒塌的那日，“到那时，到那时定要痛饮三百杯。”

她笑了，是从未有过的明媚。

有执念植根心底，她并不知道有人与自己有类似的想法。

隔壁柳树街有人咿咿呀呀唱着，是外乡的曲调，三姑娘抵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再次泪流满面。

她没听懂含义，就是想哭。

……

第二天一大早，挂着城北药铺匾额的老宅被人敲响。

三姑娘开门就见张善行牵着两匹瘦马，皱眉问：“你来干什么?”

“有事。绷着一张脸给谁看？会骑马不？”

张善行倒是嬉皮笑脸，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这人昨天有心试探，几乎触到了她的逆鳞，这会儿又和没事人一样，让三姑娘有些无所适从。

“案子。”他丢下两个字，翻身上马，朝着她伸出手，“我带你去。”

他猜三姑娘不会骑马。

这人是不是有病？三姑娘第一次遗憾自己医术不精，否则也能治一治这人的古怪脾气。

“不去。”

“那可不行，你的户籍可是在京城。”他话说一半，看她没什么表情，只好继续道，“一路上你没用路引？怎么出城入城的？”

三姑娘一言不发，这些事情都是那个年迈的赶路人和红豆处理的。

“算了。”张善行实在不想揭穿某些事情。

“你在郑县的户籍我来搞定，走这一趟行不？你真不会觉得事情没头没尾让人很难受？”重要的是，他很想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陈菱花的案子破了！

“不会。”

尽管黑无常多次提及户籍的事，三姑娘还是没放在心上。张善行不说，她也不清楚路引户籍的问题。至于如何千里迢迢顺利来到郑县，背后有没有其他人的手笔，三姑娘没想过那么多。她虽有些机敏，可终究是个十四岁的姑娘。

他想揭穿，她不清楚内情。

两人对视，终于他败下阵来，道：“这处宅子已经是县衙的，有人要买。”

三姑娘有瞬间失措：“这是我家。”

终于看到她脸上表情变化，他连忙继续道：“我没同意。但你想要证明自己与这座宅子的关系，必须上户籍。”

三姑娘咬唇，她来郑县没考虑那么多。

“京城那边不用管，反正都是假的。跟我走一趟，我给你换一个身份。”

见她没说话，他放狠招，叫出一个名讳：“秦玉。”

三姑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惶然。

“你……”

“十几年前的事情不好查，可这座房子就是证据，那个赤莲道人也是证据。”他居高临下看人，颇有几分威严，说出来的话却格外不搭。

“小玉儿，你不想和未来夫君查清楚家中长辈的过去？”

三姑娘呆愣当场，好半晌才伸手过去。

张善行连忙接过，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她扣住麻劲直接拉下马。

这是不通岐黄？全点在人体经络上了吧……腹诽的同时，他被三姑娘连拉带拽丢进大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