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臣子他兢兢业业,为亲王他孝上顺下,为太子他勤忧劳思,几乎是差一步就要成功,如今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荣华富贵,难道不是水中蜉蝣,过眼云烟么?
大厦将倾,必从人心易变开始。
李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的一切,你皆是咎由自取!
东方瑶嘴角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
你想简简单单的死,那绝对不可能,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庄叔,”东方瑶面无表情的吩咐:“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好好的伺候泗水郡王,莫要让他无端寻了自尽。”
庄叔走了,芍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低唤一声,“娘子?”
“怎么了?”东方瑶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芍儿。
芍儿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教东方瑶看出来,只呡唇笑道:“我今日在菜谱上看到了一样菜,想亲自做出来尝尝可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做不出那味道来。”
东方瑶笑了一声,说道:“做不出来就说明你做的不对,这向我讨教什么功夫呢。”
芍儿拽了拽东方瑶的衣服,“横竖娘子闲来无事,不妨和我去厨房看看?”
东方瑶怪道:“怎么,你最近又迷上做这个了,前些日子不是一门心思的要在后院搭座拱桥么。”
“两不耽误,苏郎君办事稳妥,交给他就行了!”
这大热的天,厨房乌烟瘴气的,想想都觉得热,东方瑶不太情愿,然而禁不住芍儿的软磨硬泡,便只好被这妮子拉去了厨房。
待芍儿推开门,便见厨房里空无一人,案板上摆着几根营养不良似的瘦葱花,几块肉贴在一边的肉板上,那边炉灶还噼里啪啦燃着几个火星,灶上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耳杯,里面不知盛了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东方瑶走过去一看,天哪,这是芍儿做的冷淘?
“这这冷淘还能吃么?”
东方瑶眼光扫过杯中撒着的几许槐叶和荸荠,定在那几根断掉的、又厚又糙的汤饼,迟疑道。
“我就说嘛,”芍儿嘟起了嘴,“我就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冷淘,苏园那个家伙竟然说这像是蒸熟了的粗布!”
东方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扶了一边的灶台,“这形容还真是像苏园是谁啊?”
有前途啊!
芍儿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娘子说什么呢,人家之前也不是司膳的婢女,哪里会做这个,也就会做几块玉露团”
话说到最后,声音竟如蚊子般愈发的小。
“什么?”东方瑶故意声音大了一些,“刚刚还叫人家苏郎君,这会儿便直呼人家名姓,小心他生气!”
“他才不敢呢,”芍儿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敢对着我发脾气?”
东方瑶捂嘴一笑,“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快说,你叫我来是给你打什么下手?”
芍儿尝了一口自己做的冷淘,觉得似乎面揉的不够劲道,可惜东方瑶对着庖厨这种事更是一窍不通,只能给芍儿做的菜当试验品。
两人在厨房忙了一下午,芍儿又做了两碗冷淘,一盘玉露团,东方瑶都一一尝了,除了卖相不太好看,味道似乎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东方瑶鼓励道:“没事,你现在还年轻呢,以后有的是下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