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芍儿一惊,“崔安使对我家娘子一片真心,他怎么会下令搜捕我家娘子呢?更何况,那日我亲眼见着崔安使是和娘子一块走的啊,他母亲的忌日,怎么还能作假!”
锦娘暗忖片刻,便听喜儿禀道:“确实是崔安使无疑,就在今日,我们的人在刺史府看见崔安使,正和东阳郡王在下棋。”
下棋?
没错,的确是下棋。
“你又输了。”
四合绿树,清水净溪潺潺流着,听来便是不俗的安谧之音。
放下手中的棋子,李宜奉淡淡道。
“我不精棋道,输也不过是意料之中而已。”崔城之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若无其事道。
李宜奉冷笑一声:“你不精棋道,收买人心倒很是在行。”
在宋州的那段时间,李宜奉便发现崔城之身边总是围着卢海棠,围着卢望,甚至是他的妹妹,就连老师都只对他一人青睐有加,这不是收买人心又是什么?
崔城之默然。
那些不过是他用心结交的朋友,倘若连结交朋友都要算得上收买人心,那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以他一语不发。
李宜奉见他不说话,很是得意洋洋,随手扫了一下四周的绿树,“这些全都是我父亲在世的种的,怎么样,是不是郡王府比你的安抚使府舒坦多了?”
“哦,”话说到这里,李宜奉忽然恶毒的一笑,“唯一不舒坦的是,你在安抚使府的时候还有美人在怀,如今没有了,对吧?”
“李宜奉。”崔城之一字一句念他的名字。
“阶下之囚!”李宜奉嗤笑道:“我早就说了,你若是乖乖的不惹我生气,或许我就给她一道活路,否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崔城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哀求,“她究竟如何了?”
“双儿么,”李宜奉耸耸肩,“她去她姨母家住了一段时间,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崔城之定定的看着李宜奉,说道:“你明知我问的不是双儿。”
李宜奉只顾着品茶,丝毫不理会崔城之。
“我说过了,我会听你的任何话,但是你也要让我知道瑶儿她现在究竟身处何地,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否则我只会以为你不过是在虚诈我,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也绝不会受你任何摆布。”
李宜奉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冷冷一笑,将杯盏中剩余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崔城之的脸上。
这茶水还有些烫,冷不丁浇在脸上的时候,竟有股钻心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