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瑶凝神想了想,迟疑道:“大约是一个月?两个月?”
玉莲忙在一边接道:“医师,有一个多月了!”
“哈哈!”医师终于笑起来:“恭喜夫人,贺喜崔侍郎,宁国夫人已经有妊近一个多月!”
“医师,当真?”崔城之那手仿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猛的攥住医师的手。
“自然,自然,”医师艰难的抽出自己的手来,哈哈一笑:“侍郎放心,老丈我这点数还是有的,绝对不编瞎话骗人,夫人的干呕、多眠、疲惫,正是由于身怀六甲之故,还当调理好身子,这些都是有妊初期的征兆”
崔城之仔细的听了半响,医师嘱咐的要注意的事宜和应当忌口、补充的什么的东西,一概记了下来,这才亲自送走了医师。
东方瑶靠在榻上,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直到崔城之再回来,紧紧地把她勒在怀里,她感觉自己可能要憋死。
“哎!哎!”她用力捶了他几个拳头,您老要掐死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忙道歉,“是我太高兴了。”
东方瑶看了他半响,从来没有一次觉得他这么老实过,不由好笑,这个家伙今年都快三十,不知道算不算老来得子,凭他这么卖力
崔城之捧着自家娘子的小脸,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灼热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怎么了?”她声音像蚊呐般小。
崔城之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她的嘴角,将她小心翼翼的揽入怀中,问道:“想吃什么,可还想吐?”
与此同时,九成宫中,韩宿襄的心情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该怎么办呢,如今女皇被公主遭袭一时搞的焦头烂额,不仅身子病了,早朝都搁置许久了,连他这个亲侄子都爱答不理的。
他去找桓修玉想办法,怎么着也不能和崔知同把关系搞僵罢,毕竟他虽然有权有势,可那崔知同也是女皇宠爱的近臣,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敌要强,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原意和崔知同闹开。
并且,他一直觉得韩重献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的,先不说颍川王走了多少年了,就是那个崔家的小娘子,也不必李绮容差啊,凭什么韩重献就非要跟他老子作对呢?
“我看这个事,尚有待商榷。”桓修玉端起茶盏,了一小口,沉吟道。
“怎么商榷呢,我可是答应了崔相,一定要重献娶她闺女的!”韩宿襄无可奈何叹气道。
虽说他素来不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可那要看话是对谁说的。
崔知同是个宠臣,可不是个善茬。
万一他那天脑子抽了,非要背后捅自己一刀,还打着自己儿子薄情寡义的名号,那他该如何收场?
“大哥应当看的出来,这几日女皇陛下十分焦心,”桓修玉冷静的话语把韩宿襄的跑的神拉了回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仁寿公主,”韩宿襄嗤笑:“当初圣上就应该斩草除根,谁知道丧心病狂的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来?”
桓修玉摇头,复低声道:“你可记得仁寿公主死前对圣上说了什么?”
韩宿襄怔了怔,他只记得仁寿公主的话很刻薄,好像是诅咒圣上什么来着?
“李唐。”
桓修玉的嘴中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
韩鸿照再厉害,几年后也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妪,她的儿子命再苦,却也是李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国公爷,”桓修玉淡淡一笑,将茶壶中的水缓缓的替韩宿襄倒满,“与其想着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既然小郎君不愿意娶崔氏女,那就遂他愿也无妨。”
韩宿襄眉皱了皱,“你是说,要颍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