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娘的!
薛礼一脚揣在筐上,几乎是暴跳如雷,他现在只想骂娘!
“啊!”
他这么恶狠狠得到一踢,拼接并不严密的藤条筐上斜里身处一根常常刀针,登时杵在了薛礼的乌皮靴上,留下一道血痕。
薛礼抱着自己的脚嗷嗷的叫,周围也响起来低沉的小声。
“笑你姥姥的笑!”他气的跳脚,大吼,“还笑,再笑拔了王蛋的舌头!!”
这话一出口,果然就没人再敢笑了。
韩宿迁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耳边是薛礼扑哧扑哧的粗重的呼吸,他眸中带着厌恶后腿几步,说道:“薛将军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进去了,有事明日再说罢。”
他看都没再看薛礼一眼,挥袖进进了府内。
“咣当”一声,大门也随之关闭。
薛礼却只能干瞪眼看着眼前这讽刺的的一幕。
“呸!”
他啐了一口在地,哼哼着骂道:“别以为生锈的兵器,就不是私藏的兵器!”
翌日午后,渡口,一位老伯,摘下了面上的斗笠。
他将手中的撑杆轻轻地隔在一边,揭开船帘,喊一声:“娘子,到了!”
船靠在岸边,先是大步他出来一个青年,一个汉子,紧接着,两个婢女从中扶出拉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子。
她头戴着幂篱,老船家看不清她的面貌,只是这几日言谈之间,觉得女子情绪甚是焦灼和低沉,便呵呵笑道:“老伯多说一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嘛,娘子们慢行,下次再来,老伯这就走了!”
东方瑶和玉莲梅影上了岸,看着乌篷船渐行渐远。
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这是她知道消息的第二十七日,如果不是从渭河到长安古渡口这一段必须要走水路,她大约早就到了。
偏偏这一段水路,要她想明白了许多事。
不管怎么说,韩鸿照对她还是有一份真情在,杜应若说的对,李衡乾,或许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没做错,那么,到底错的是谁?
韩鸿照,我是对保有一份真心,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伤害我所爱的人。
我曾经恨过你,也怨过你,后来我也想放弃了,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伤害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别怪我
“娘子,”玉莲迟疑着说道:“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东方瑶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饿。”
玉莲脑袋飞速的转了一下,想明白过来,便对梅影说道:“娘子喜欢吃苏家铺子的糕点,你去买一些回来,我们在前面的胡饼摊等你。”
梅影应诺而退。
“娘子要做什么?”梅影虽算不上忠心耿耿,可也不是任何人的细作,之前东方瑶买进奴婢的时候,已经调查过了,如今又为何要避开她?
东方瑶淡道:“她不知道,对她也是一种好事。玉莲,你看的出来,我很信任你,从来不觉得你是个派来监视我的细作。”她转眼看向玉莲。
玉莲坚定的点头,“娘子信任我,我愿意为娘子守信,做任何事。”
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身不侍二主,这也是生存之道,之前呆在陆静娘身边,那是因为陆静娘实在是不自量力如今在东方瑶身边,她知道东方瑶比任何人都能够依靠,甚至比任何人都能令人信服,是以从来也没有二心的打算。
青年犹豫着似是要说什么,东方瑶便看了他一眼,“你赶紧回去罢,你家郎君怕是有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