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啊跑,一直往那声音最为烦躁的地方跑去。
泪水像断了线的主子一串串的从眼底冒出,她来不及擦,只是疯了一般快速的跑着,如果来不及,来不及的话,她有预感,她会一无所有。
沈裕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
韩重献,这个n终于死了!
心头大恨,这才是他的心头大恨!
沈裕压着牙恨恨的想,当年他那么喜欢绮容,如果不是因为韩重献横刀夺爱,绮容怎么会嫁给他?!
还不是因为他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国公,所以才无法无天吗!
看看现在,她连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
他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继续从身边的小厮手中接过一支箭来。
搭箭,挽弓,瞄准,一气呵成。
李衡义惊慌失措的看着韩重献倒了下去,他勒住马,从马上掉了下来,看着韩重献大口大口的吐出口中的鲜血,心中无比的慌乱。
哆哆嗦嗦的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舅舅不是说,他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吗?
沈裕不是说,他们一定会夺门成功吗?
可是现在,沈裕,沈如恩!他们到哪里去了!
一支冷箭对准了李衡义。
心尖儿一痛,仿佛是心有灵犀般,李衡义终于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玄武门之上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沈裕。
沈裕!
都是他,是他射死了重献!是他引诱自己兵变!是他和沈如恩,是他要害死自己!
愤怒直冲双眼,李衡义赤红着双眼咬牙拾起来地上的一把弓,然而还未等他开弦,心口猛然一痛。
“看来你的箭法近日倒是颇有精近。”沈如恩笑着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
沈裕笑的得意洋洋,面上却说:“父亲谬赞了。”
收弓,两人有说有笑走了下去。
桓少监可说了,只要解决了李衡义,挟持女皇,待李陵坐上了皇帝,他们可是歼灭乱贼李衡义的第一大功臣还是外戚!哈哈哈!
沈裕走了下来,忽然觉得不对,他指着远处的一个黑点,“阿爷你看,那儿怎么有个女人?”
“去看看。”沈如恩说道。
两人一同往前走。
沈裕的面色愈发难看。
面前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鬓上的簪子只有一支还歪歪斜斜的挂着,双肩不停地颤抖,孱弱身子一上一下的抖动着。
“表表妹。”沈裕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那女人瘦削的双肩忽然停止了抖动,她慢慢地转过身来,露出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布满血丝和仇恨的眸子,在幽暗的夜里尤为骇人和怖然。
“表哥,沈裕,你为什么。”
女人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沈裕,质问他,“为什么,你要害死我的哥哥和丈夫。”
呆滞空洞的双眸,如今不带半分的灵气,而是血淋淋的恨意。
“不是,表妹,我”沈裕一步步的后退,试图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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