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江行露出了好看的微笑。

他这张皮实在是好看极了，也亏得这张皮，才让他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嗯。”顾望春点了点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还不走？”

“我之前在网上看见你们拉架的视频，担心你出事。”江行的视线落在顾望春的下巴上，“没事吧？”

顾望春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夹在了江行和沈暮之间，强行成为了他们鸡飞狗跳的起因。

顾望春很清楚，江行对自己，并没有奇怪的非分之想，沈暮不在的时候，江行的表现其实十分得体。

偏偏每次沈暮在场，两个人都要吵得天翻地覆。

江行注意到顾望春的神色，收敛了神色，接过顾望春的背包，笑道，“好了，我惹不起更年期，下次躲着还不行吗？”

说完，江行下车，直接绕到了副驾驶座。

他知道顾望春不太喜欢他开车。

顾望春推了推眼镜，坐进车里，一丝不苟地系好安全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嘴里更年期的人，年纪比我还小。”

“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江行忽然眨了眨眼，“顾望春，晚上不回去了吧？”

“闭嘴吧你。”顾望春忍了一天，总算抬手一把按在了江行不安分的脑瓜上面，“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叫哥。”

江行吃了个瘪，正要再接再厉，整个人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坐直了身子，声音都陡然间高了三个度，“这他妈是什么？”

江行从来不在顾望春面前飙脏话，这种程度，显然已经是被吓到不行了。

顾望春顺着江行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到自己的背包因为年代久远，包底已经磨破了，露出了今天准备带回家的文件夹。

透明的文件夹中，几张面目狰狞的尸体照片直接撒落出来，掉在了江行走线整齐的西装裤上。

车里的光落在照片上，更加阴森恐怖了。

江行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了驾驶座的后背上，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在顾望春面前直接开车逃走，“这是什么鬼？”

“今天的资料，别动，一会儿掉下去了，帮我捡起来。”顾望春随口说道。

他开着车，不方便乱动。

江行的脖子僵硬地摇了摇，直接盯着右手边的窗户，坚决不去多看腿上的照片一眼，“不行……我晕血。”

“这只是照片。”顾望春有些头疼，“连沈暮都不怕，怕什么死人照片。”

要知道，队里的新人，但凡害怕去现场出外勤的，只要在沈暮身边待一天，绝对屁滚尿流地申请每天出外勤，也不要和沈暮继续待着。

江行厉来顺着顾望春，无法，只得僵着身子，摸索着捡起腿上的照片，跟拿着炸弹似的，谨慎地扔回了文件夹中。

整个过程头都没有动一下，保证了任何不小心与死人对视的意外。

顾望春忍不住笑了笑，“你也就现在，还像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