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南最近加入了学校篮球队，本来学校篮球队只招收二年级的学生，不过梁熙南篮球确实打得不错，教练非常看好他，加上他个子在一堆二年级的学生中间也不算低，又是一年级的末尾，篮球队便就提前招了他进来。

教练只当梁熙南提前来篮球队熟悉熟悉，并未给他安排过多的训练，只需要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参加练习就好。

只要和班主任协调后，开一份证明，以后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梁熙南都不用再上了。

阳关透过树荫洒进寂静的楼道，在地板上留下点点光驳，抬起脚步时能听到细微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少女静静地靠着墙根，侧耳听着楼道外的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垂眼看着脚下细细的光斑一点点移动，一分钟，两分钟……

黑色漆门的办公室里。

坐在桌前的男人好像丝毫未察觉到旁边站了个人，仍然慢条斯理地继续手中的工作，直到纸上最后一个句号画上，细细地盖好笔帽后，才抬眼看了眼眼前低垂着脑袋的少年。

“去篮球队？”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少年兴奋地抬起头来，和男人的视线对上，看见男人眼中的严厉，又很快地耸下肩来，耷拉着脑袋，轻点了点头。

“那落下的课程呢？”男人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会早点回家回家补上的，一定不会落下功课！”少年听出父亲话语中的余地，兴奋地抬起头。

“真的那么想参加吗？”浸润过茶水的声音里带着些说不出的温润，他在等他肯定的答案。

“嗯！”少年神采奕奕地仰起头。

“那……去吧！”男人把手下的薄纸推出去，刚劲的字体，墨水浸入纸张，黑白分明，排头赫然写着‘证明’二字。

原来，他一早就算好了，只是在等他自己开口。

出了办公室门口，梁熙南松了一口气，看见不远处靠着墙根的赵嘉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去。

“诶，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罚站呢！”少年随意靠在赵嘉然旁边，双眼看着前方戏谑开口。

赵嘉然抬头翻了个白眼：“怎么样了？”

“那还用问，当然……当当当当~”少年拿出证明在赵嘉然眼前摊开，眉飞色舞地晃来晃去。

赵嘉然轻笑出声“走啦！”

就这样，每天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梁熙南收拾好书包就早早离去。

每天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程月都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少年肩上挂着书包，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就恨得牙痒痒。

从一年级的末尾，到整个二年级结束，除去偶尔碰上篮球比赛结束，能赶上和赵嘉然一起回家外，赵嘉然和程月依然在校门口就分别，然后一个人走完余下的路。

这天放学，赵嘉然装好书包后，像往常一样拍拍程月的肩“走啦！”

“等一下，嘉然……”程月一手握住赵嘉然放在她肩头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嘴唇的血色褪尽：“嘉然……你带那个了吗？”

“哪个？”赵嘉然疑惑地看着程月，恍然大悟：“哦~那个呀？”

“嗯……”程月艰难地点点头。

“等下啊，我翻翻书包里有没有，你别急……”赵嘉然低下头把打开书包，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