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记得她昨晚上应该是在车里睡着了,可早上醒来时却是躺在卧室里。
她低下头看了眼穿在身上的睡衣,放在被子上的手捏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了细碎的光。
纪辞年。
温棠深吸了几口气,换了衣服,从卧室下楼。
温棠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纪辞年,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下楼。
纪辞年看到温棠手里提着的包,问了一句:“你要出去吗?”
温棠点了点头,坐到餐桌前。
纪辞年也走了过来,盛了一碗粥放到她的面前。
温棠看了一眼纪辞年,拿起勺子,送了一口粥到嘴里。
许久。
温棠叫了纪辞年一声。
“纪辞年。”
纪辞年抬眸看着温棠,眼眸里有些淡淡的疑惑,就听到温棠接着说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女生晚上睡觉是不穿内衣的。”
纪辞年身体一僵,手里的勺子砸在了桌子上,耳尖迅速红了起来。
温棠看着纪辞年坐立难安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笑。
——
洗手池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
白婉言接了一捧水冲在脸上,随后把手撑在洗手台上。
带着些消毒水味的自来水一滴滴从脸上流下。
余然又开始不接她的电话。
白婉言的眼睛发红,死死地盯着流动的水。
她现在就没过有过一天好日子。
白婉言的指甲在大理石瓷砖上抠紧。
一张卫生纸从旁边递了过来。
白婉言的余光只看到了一双白皙的手,她愣了几秒,接过纸,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清冽而又带着几分笑意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婉言瞪大了眼睛,转身看向在她背后笑得眉眼弯弯的温棠。
“你怎么在这?!”白婉言惊呼出声。
温棠歪了歪头,仿佛很正常地说:“我路过啊。”
“你路过我工作室的洗手间!”白婉言瞪了温棠一眼,厉声呵斥。
温棠不在意地一笑,“好吧,被拆穿了,其实我是来找白小姐的。”
“你找我做什么。”白婉言把脸上的水迹擦干,警惕地看着温棠。
“太久没见白小姐了,来和白小姐叙叙旧。”温棠笑意盈盈。
白婉言关了水龙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温棠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着正要走出洗手间的白婉言,突然开口说:“其实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属于白小姐的秘密。”
白婉言的身体一僵。
秘密?
冷意顺着脊柱节节往上爬,她僵硬地转身看着温棠。
温棠发现了什么?
她知道了什么,是画……还是……
她的手放到背后,死死地握紧,开口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秘密?”
温棠看着白婉言惊恐的模样,随意地撩着头发,走到白婉言面前。
“当然是……”她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把白婉言的心吊到半空。
白婉言的心跳都快要停下,她丝毫不敢眨眼地盯着温棠的嘴。
她看到温棠的红唇轻启,却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白小姐这么紧张做什么?”
白婉言移开了视线,看向温棠含着调笑意味的眼眸。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白婉言强行镇定下来,冷声质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温棠的声音又停下。
白婉言的手指抓紧。
“就是我才知道白小姐的是嘉禾村的啊?”温棠开口,说得却是一件无关轻重的事。
听到温棠说的是这个,白婉言骤然松了口气。
温棠看着白婉言放松的样子,不露声色地笑了一下,又问白婉言:“可是白小姐资料里却写的是京市诶,为什么呢?”
白婉言冷哼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
温棠撇了撇嘴,摊手说:“好吧。”
白婉言悬着的心放下,对温棠说:“不管你想做什么,别来烦我。”
温棠眨了眨眼,感叹道:“白小姐真的很讨厌我呢。”
“不然呢?”白婉言愤恨地瞪了一眼温棠。
温棠不在意的一笑,又继续说:“是因为纪辞年啊?”
她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
“我听林辉说,你去找过很多次纪辞年,但他都没有见过你。”
白婉言不明白温棠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觉得她现在正在羞辱自己。
“你很得意吗?抢走别人的东西很得意吗?”
温棠的声音无辜,问道:“我什么时候抢过白小姐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