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梭会意，“只能说明小黎就是当事人，不可能是木板上的人，否则他没有必要复仇。他是被推开的人，他是帕里斯！”

“没错，他的恋人卡罗没有回来，但他没死，只有一个可能——卡罗牺牲自己把他救了，帕里斯回来后，决定实施复仇计划。”

“他先嫁给了汤姆，”罗氓继续说。“你一定奇怪，汤姆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性别。”

陈梭点点头，毕竟他和小黎相处三天便知道她是男人。

“想想他会和神秘男人玩那个游戏，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同性恋。”

陈梭低声说：“说实话，我也考虑过。”

“嗯。赵亮多次来拜访汤姆，还留下了一套衣服，这就能说明。汤姆早就知道小黎是男人，同意他男扮女装嫁给他。

接着，他先报复的是露西亚，尸检报告出来了，她是在汤姆之前被谋杀的。小黎每天都要去喂鱼，不用听谁说也能知道露西亚提前回来。”

“这么说，案发现场是浴室，那海草是怎么来的？而且经过检测，水里混有RB海里的水。”

“那个鱼缸。”

陈梭咽了口吐沫，“什么？那是鱼缸里的水？”

罗氓平静地点点头，“双鱼组去的就是RB海，之后他们各自带回了一件纪念物，汤姆的鱼叉，露西亚的鱼，他们给鱼换的水也是带回来的水。尤宇他们这次去的恰好又是RB海，鱼缸里的水成为很好的嫁祸工具。”

“他们遇到的那个神秘男人，真是尤宇捏造的吗，为了脱身？”陈梭问。

“那鱼叉案里的男人呢，有这么凑巧的吗？不，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他就是小黎。”

陈梭眉头紧锁，“这么说，他也去RB海了？”

“没错，那个案子里好脱身，至于鱼叉案，根本没有可能。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当日的情景，先是老王从阁楼的窗户里看到不寻常的一幕，他去敲了门，门开后，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男人。

老王走后，还没有走出那条街，赵亮来了，他一直在汤姆家里等着，直到上楼发现了尸体。注意老王的证词，当时他背对着门报警，小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他在做什么。他并没有看到小黎是从外面进来的，对吧？”

“嗯。”

“所以，为了嫁祸，凶手穿上了赵亮留下的衣服，行凶后又立即假扮成女人，穿上外套，挎着包，时机一到，他悄悄出现在赵亮身后，假装刚从外面回去。”

“没错，这样一切就能说通了，她讲完东方号的事后，复仇便不能再耽搁了。”

罗氓轻声叹了口气，“我们一直离真相那么近。”

“别气馁，我也有责任。”陈梭拍了拍罗氓的肩膀，说，“知道神秘男人姓巴后，我们就该推测出真相。”

“为什么？”

“巴黎，Paris，帕里斯。”

“真有你的。”

（10）

七点半一到，罗氓和陈梭站在窗前张望着，祈祷老王一定要出现。

没到两分钟，他们等到了救星，两人拼命在楼上大喊，老王回头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或许因为看到了两个陌生人，他停下脚步。

“你们是谁，需要帮忙吗？”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不……”罗氓大声说，“不要管我们，我们有理由让你相信，杀害汤姆的凶手在RB海，赶快报警，否则又会多一个死者！”

老王愣住了，接着似乎在细细品味他听到的话。

“再抓不到凶手，你会当替死鬼的！”陈梭说。

老王这才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慌忙报了警。

罗氓瘫坐在地上，似乎忘了他们还是笼中的小鸟。

初秋的风并不怎么温暖，陈梭从警局里出来，罗氓在车前等着他。

“都问你什么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猜跟问你的一样。”

罗氓点点头。

“他们告诉你了吗，那对情侣只活下了一个。”

“没错，我们迟了一步。”罗氓面露忧伤。

“别愁眉苦脸的，世人该痛恨丧心病狂的凶手，侦探可不是撒气包！”陈梭说完，开动汽车。

“对了，我们去哪？”

“掷一枚硬币，听天由命。”